在劉湘口裡得不到可以解釋的答案,李含笑果斷地重新撿起地上的報紙。既然沒有合适的理由,她不會去求他複合。她認為劉湘以前的話是沒錯的,要讓男人來求女人,如果女人低姿态了,反而會讓男人的尾巴翹起來,顯得女人自己太賤。
劉湘悶悶的,她自己的婚姻都搞砸了,所以不希望李含笑效仿她走上這條不好的路子,可明顯她自己功力也不夠,沒法撮合他們。聽見門鈴響,她走過去開了門。
走進來的是謝長誠,因為無意中聽說到李母病了趕了回來。
師母身體還好嗎?”謝長誠進來即問。
本來劉湘從李含笑口裡得知這男人輕信李思思蠢的要死,現在看,謝長誠對李家夫婦到底是懂得感恩之情的人,不算是個太壞的男人。而且,謝長誠始終對李含笑一樣關心。
知道了李母身體有所好轉在休息,謝長誠端了杯開水,坐到李含笑身邊,說:你也别太擔心了。今天我從其他人口裡得到消息說,你爸身體還好,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李含笑露出個冷笑的表情。
說到底,都是她父親自己種下的後果,害的他們全家人都遭殃。
老師即使有過錯,也是你爸。”謝長誠道。
我沒有說他不是我爸。”李含笑迅速地反應。
謝長誠看着她,有些話到了嘴邊像是要說,卻猶豫着。
突然門鈴聲又響,李母這回被吵醒了。李含笑走進了房間探看母親。
劉湘打開門後,看到門口站的好幾個穿制服的人,心慌意亂間,退了半步後尋求幫助的眼神望向謝長誠。
你們是?”謝長誠站了起來,表情和劉湘一樣訝異。
李安東都被帶走了,現在這些人又來做什麼。
我們想和張雪敏談一談。”調查組的工作人員說。
張雪敏是李母的姓名。
劉湘和謝長誠緊張地jiāo換個眼色後,道:伯母她身體不大好,今早上才到醫院打了吊針。”
是嗎?有醫生的診斷證明嗎?如果不是什麼重病的話,還請她出來和我們見面。這事對于她本人對于她家人都很重要。”
見對方是勢必要見李母了,謝長誠隻好請調查組的人進來。劉湘是走到了李母的房間,推開房門,緊張地對幫李母穿衣服的李含笑示意:含笑——”
誰來了嗎?”李母把腳放到地上穿上鞋,問。
媽,你再躺會兒。”李含笑說。
不躺了,愈躺愈難受。”
那我去廚房弄點粥給你吃。醫生說,你醒來最好喝些粥暖胃。”
等李含笑擦過自己身邊,劉湘着急地抓住她,小聲道:自稱是調查組的人,非要見伯母。”
李含笑的目光she到客廳裡那一張張鐵面無私的面孔,突然感到一陣心顫。母親不同于父親,再說如果連母親都被抓走的話,這家裡,真的隻剩她一人了。
是誰來了?”李母走了過來,在李含笑和劉湘都未能反應之前,已是走到房間門口,與調查組的人數目相望。
李含笑手快,扶住李母微晃的身體,憂心:媽——”
李母隻是晃了下,很快站穩住了腳跟。
同時,調查組的人走到了她們面前,對着李母說:張雪敏同志,有關你丈夫的一些問題,需要你協同調查。”
我爸的事——”李含笑cha話,你們問他自己不是最清楚嗎?”
調查組人員,隻是以一種更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李含笑激烈的反應。
劉湘的身體在發抖,總覺得這事兒遠沒有這麼簡單,這些人的眼光足以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謝長誠疾步走了過來,在李含笑要接下去說時,握住她的小臂,道:含笑,你這樣說對伯母和伯父都無益,你學法律的,應該更清楚這點。如果他們手頭沒有證據,也不會說回頭來找伯母。”
感覺頭頂被盆冷水砸下。
母親在自己身邊的聲音,既近又遠,說着:含笑,聽長誠的。長誠,你幫我照顧好含笑。”
我知道的,師母。”謝長誠應着,或許他嗓音裡有些悲傷的哽咽,可在李含笑耳朵裡聽起來一樣冷酷,因為他一樣什麼都不能做。
李母被調查組帶走了,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
李含笑目視完全冷清了的家,既然謝長誠都提及到了證據,她目光咄咄地看向他:你究竟知道了些什麼?都告訴我。你和李思思那麼親密,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