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那天救人,也隻是因為需要。
這怎麼行?”善于人情世情的譚母堅持。
于是,在君爺回來時,蔓蔓找到不痛不癢的話題和做哥哥的說了。
初夏的媽想見見你和姚大哥。”
蔓蔓這話說的有些急,剛好是君爺剛進門的時候。
沒想她會主動開口的君爺,反而慢了一拍,冷眸呆了下,方是反應過來:喔,什麼人?”
初夏的媽,想當面道謝。”
在她像是有些急的臉上掃過一眼:你和她很熟嗎?”
初夏是我死黨,伯母人很好。”
初夏和杜宇,知道這兩人對她至關重要。沒有必要放棄這些籌碼。冷眉一提:你要去看你師哥時,我送你過去。”
這話算是答應她了。
蔓蔓忙按下信息通知初夏和師哥。
知道死黨和師哥杜宇,對兩個爺向來都是敬而遠之,要和爺見面說話,需要準備功夫。
不要經常把手機放身邊,對孕婦不好。”君爺這話有點沒話找話說。
我知道。”蔓蔓低着頭顧着看手機。
戴着腕表的君爺,磨蹭着拿車鑰匙,心裡頭隐隐約約的感覺是:這個氛圍一點都不像兄妹,倒是像知道彼此關系的陌生人似的。
當然,他知道,這種感覺,做弟弟的陸歡也不止一次向他抱怨過了。
所以,趁這個時候,讓她回娘家住是必要的。
時間近中午,要趕着回陸家吃飯。
蔓蔓走在君爺的後面,保持一定距離。
他放慢腳步,她跟着放慢腳步。他走快,她跟着走快。
他無奈:怎麼像牽了條狗。
小時候,如果弟弟妹妹像被他遛狗似地跟着他,他會感到高興。但是,現在他長大了,不可能對弟弟妹妹像牽狗似的。而且,他做兄長的,角色更多是保護傘。
進了電梯,見突然進來的人有些多。大手往她肩膀上一攬,将她護在了裡面,動作自然沒有半點猶豫。
在被他拉到裡面時,蔓蔓渾身毛發像刺猬一樣豎了起來。過了會兒,月牙兒眼靜悄悄地擡起,見他宛如銅牆鐵壁一般,把四周可能碰到她的人擋得嚴嚴實實的。
冰似的側影,苛刻的側顔,卻是像把傘,像座山,遮擋在她頭上,在她眼瞳裡放大:這人是她哥……
怎麼了?”冰眸低下來,對上她的眼瞳。
立馬低下頭:沒什麼。”
很多時候,是身不由己,人是感情動物不是理性動物。
蔓蔓。”她心裡的那種搖曳,好像也傳到了他心裡,冰唇,難得很艱難地吐出一些話,我這做哥的沒有什麼要求,隻要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别無他求。”
讓她一愣。
一種奇怪的滋味,前所未有的滋味,在她心間裡頭泛開來。
酸酸的,膩膩的,夾雜着暖暖的,澀澀的。
電梯門叮咚打開後,一群人走在前頭,餘下他們兩個,這回算是比較正常的并肩走了出去。
君爺甚感辛苦地心裡歎氣:總算不像牽狗了。
在陸家,陸夫人早早接到兒子的電話,說女兒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飯,這可把她樂壞急壞忙壞了。
小兒子先回到家,馬上被她派出去加菜。
你姐喜歡吃什麼來着?”陸夫人與女兒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對女兒的胃口尚摸不清楚,揪住小兒子問。
陸歡隻記得蔓蔓喜歡喝礦泉水,被母親問得一怔一怔的:她,口味比較淡,清水似的。”
喜歡淡,那腌制的臘ròu之類肯定不喜歡了。”陸夫人琢磨着,也是,她在南方長大,南方人喜歡吃海鮮。我這裡有條魚,你看,能不能上哪裡去搞盤蝦。”
媽,姐有孩子了。”陸歡提醒做媽的,别因着急亂了分寸。
孕婦吃蝦好不好,陸夫人又完全沒了主意。可以說,遇到女兒的事,她自己全亂了,哪怕自己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媽了。
急急忙忙跑回房間,想找點以前的食譜翻查。
陸歡見母親這樣,哪敢放母親一個人在家,跟着母親在房間裡找書。
君爺領着妹妹回到家的時候,見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冷眉一皺,鞋子沒來得及脫,先走到廚房。廚房裡的火都熄着,看起來,隻有飯是煮好的。
不是先打了電話回家通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