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嘛——”杜宇搔着下巴颌,苦思冥想的樣子,我曾經揍過他一拳,就因為他把你們帶去了危險的地方,讓你們差點丢失了性命。”
說的是當年王學斌暑假把他們帶去修學旅行時,遇上長江洪水,衆人被災難分散。後來王學斌竭盡全力将所有人找回來,也算彌補了自己的過失。
那是意外,怨不得任何人。”蔓蔓現在回憶起整件事,不覺得王學斌在這事上有主觀過錯。
論心腸,他是挺好的,養狗養貓。”杜宇點着頭說。
一個能養狗養貓的人,在大學時期起已經喜歡各種慈善事業的人,是不太可能做壞事的。
我想,談都不用談了。”蔓蔓決定,如果她這時候去和王學斌提出jiāo涉的質疑,要對方保證,等于懷疑了王學斌的人品,搞砸了師兄妹之前的感情不說,會讓王學斌惱羞成怒。
一個清高的人,往往更在意名聲。
就這樣吧。”杜宇贊同了她的想法,又關心地望着她叮囑她說,飯館裡有什麼事,我盯着。你也别總cao心這裡,安心生産要緊。”
對于他人經常念叨的要她多休息怎樣,蔓蔓都覺得衆人有些小心翼翼過頭。她如今挺好的,近六個月大的肚子,每天,還堅持散步,爬樓梯。
孕婦不能整天呆在家,到時候連生都不能生。
沒想,她這點,首先贊成的是她哥。
她哥要她順産,要她自己生,不喜歡她剖腹産。誰敢在她哥面前提一句要她準備剖腹産的,都得被她哥給嫉恨上這樣一種可怕的程度。
初夏上回去産檢時,說了她骨盆出口小,胎兒有些大,到時候剖腹産的可能性較大。”杜宇聽着提起自己和老婆,說,我覺得剖腹産挺好的,至少,現在預先有安排的剖腹産都挺安全的。順産如果中間難産了,突然改變為剖腹産,聽說更危險。”
初夏本人,對在肚子上刮一刀,沒有什麼想法。因為聽說打了麻藥不疼,而如果順産的話會痛得半死。
蔓蔓知道這些要她改為剖腹産的話,絕不會是出自方敏的口。
方敏近來很忙,忙到什麼程度,都幾乎沒有時間來見她們,讓助手給她們做完檢查後把報告傳真到她工作的地方查看,再給她們電話要她們安心。
幸好懷孕到現在,她和初夏都順順利利的。初夏的預産期是提前她一個月左右。
蔓蔓偷偷摸摸到飯館,之後杜宇偷偷送她回去。兩人見時間差不多,杜宇送她下樓。兩人經過前台服務中心,聽到一個服務生在接聽訂桌電話:
三張桌子,三十六個人,今晚七點……這麼大的包廂,隻能在我們的新分店裡面有,到時候可能你們需要轉移到我們那邊的分店,我這邊,也是可以幫你們先聯系同事訂好位子的……哦,趙先生,你是問,到了那邊後有沒有一樣的五折是不是?這個,我需要問問我們老闆再能答複您,是的,麻煩稍等。”
開業至今,唯一給一位客人打過折頭,趙文生的名字,現在在内部員工裡面,都很有名氣。一聽,即知道是誰。
杜宇望着蔓蔓:這是你老公姐夫,想辦宴嗎?”
趙文生哪有什麼事要辦宴。
蔓蔓腦子裡閃過那晚上的事,唇角不禁扯開了,扯出了一絲詭異的弧度,吩咐說:告訴他們,打折頭沒有問題。”
有老闆這句允諾,服務生立馬把話傳給了趙文生。
這是怎麼回事?”杜宇開着車送她回家時,一邊又問。
好奇心可以毒死貓的。
還不是我哥的主意。”月兒眉撇了再撇,眉梢揚着,像飛揚的柳枝,肆意非凡,他說他妒忌趙大哥在我這裡吃飯打了個五折。然後,他在我這裡曾經吃的一次飯,卻是全價。”
杜宇吃吃吃笑了起來,對他們兄妹這樣的場面深感有趣:他不是知道飯館是你開的嗎?”
他是沒說。可姚大哥說他早猜到了,這是變着法子,想讓我自己招了。”蔓蔓眉眼鼻子裡一細哼。
她哥的主意臭得像臭jī蛋——唯我獨尊。
憑什麼,她得在他面前主動招了。
他要和她兜圈子,她如數奉陪就是。
你想怎麼做?”杜宇有趣地看着她雀雀欲試的模樣。
蔓蔓一撇眉,拿出gān架的态勢:不就是請大哥吃頓飯嗎?别說他拉三十幾個人來,就是拉一萬人來,我都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