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稀奇而納悶的是:這人既是她老公的朋友,又是姚爺的朋友?
你們昨晚都吃了些什麼?”蔣衍為炫耀自家媳婦的廚藝,給他碗裡夾了塊媳婦的獨門手藝花生炖豬腳,順道打聽起昨晚自己大舅子栽老婆手裡的過程。
陳孝義是個厚道人,對此表現的十分配合:陸科點的兩三個菜,都是菜譜裡比較昂貴的。”。
她哥真是……
蔓蔓無語地能在肚子裡勾畫出兩個字:幼稚!
兩個老戰友吃着美味佳肴,聊的開了。蔓蔓端着自己的小碗慢慢扒飯,耳聽他們是說起了方敏。
方醫生這是怎麼了?”蔣衍擱下筷子問。
聽說有一些醫療糾紛,具體,還需要了解。”陳孝義對他們夫妻說的話有所保留,記得昨晚上從趙文生口裡聽說了不少病人家屬之間的複雜關系。
糾纏方敏的蔣飛一家,是蔣衍的大哥和大嫂。
蔓蔓的思緒,接下來是飛到了她哥信誓要給她當回産科醫生的事,雖然姚爺解釋了一大堆,可她心裡不知怎麼回事,反而不安起來。
蔓蔓。蔓蔓?”蔣衍叫了兩聲她都不應,拿筷子敲了下她碗沿。
她猛地回了神。
你不聽我們說話就算了,可你這不吃飯怎麼行呢?”蔣衍現在盡可能每天都回來吃飯,就是為了盯老婆吃飯。
蔓蔓當場瞪他一眼:沒看見有客人在嗎?
不過她老公不會把陳孝義當外人,與陳孝義說:她不知道是怎麼了。飯量不大。我找大舅子想給她開點開胃藥,可大舅子說不用。”
提到自家領導,陳孝義說話尤其謹慎,緘默的臉每個表情動作,都像慢動作似的,有靜止鏡頭的感覺,頗是含蓄深長:有時候未必不是胃口不好,思想上,也會影響人的胃口。”
蔓蔓眼皮子一跳,突然覺得這人挺可怕的,居然一眼能dòng穿她是在想什麼煩惱的事情以緻連飯都吃不下。當然,她不能讓外人察覺蔣梅的事,張口說:不是的,今天中午吃的多,下午沒有走動,睡了個懶覺,午餐到現在還沒消化完。”
見兩人都沒有動靜,蔓蔓生怕老公真疑心了,隻好拿她哥做搪塞,道:其實是,方醫生不是沒有空過來嗎?我哥說以後由他來給我做産檢,我這心裡不就犯愁了,他又不是産科醫生。”
今天君爺剛臨時決意的事情,蔣衍不知情,聽媳婦這一說,都訝:大舅子行嗎?”
夫妻倆的問題都是對準了陳孝義。
陸科他在行軍部隊做過全科醫生的,要各個科都摸過,所以接生肯定有過,理應沒有問題。”陳孝義對領導當然是要誇。況且,君爺定也不敢拿自己妹妹的性命開玩笑。
陳孝義這麼說了,蔣衍再想,大舅子手下那麼多,真是自己上不了陣,找個專家不難,心裡安實了。
蔓蔓卻始終覺得她哥有些古怪。
招呼完客人,送走,已是晚上九點了。趁着老公去廚房幫她洗碗的時候,蔓蔓忙先進了卧室打開筆記本電腦,按照蔣梅發來的短信,轉了一筆賬款到蔣梅戶上。同行轉賬,應該是一兩天可以到賬。為此,安全起見,又發了條短信給蔣梅。
gān完這事出來,老公仍站在廚房裡洗刷刷,蔓蔓摸下兇口:做賊真是提心吊膽。
陳孝義第二天回單位,先遵從領導的命令,開車去軍區駐地醫院找方敏索要蔓蔓和初夏的病曆。
進到病區找方敏,護士指了下對面的辦公室,又對他小聲說:有病人家屬在。”
意思要他說什麼話都小心些,是些不講理的病人家屬。
知道是哪個病人的家屬嗎?”陳孝義先往對面不動聲色掃了眼,見裡面坐着一個男人和一個年紀偏大的婦人,心裡起了留意。
金美辰。”
确定了是蔣飛和蔣母。陳孝義在室外站了會兒,不急着進去。
方敏這會兒卻是看到他了,因為之前有徐美琳先打來的電話,她把手往口袋一cha,站起來對仍喋喋不休的蔣飛和蔣母說:我還有事。”
蔣飛想繼續追她,被蔣母拉住。
俨然蔣母有什麼事要和他說。
媽,什麼事?”蔣飛惱時,急着問,口氣對蔣母也一般般。現在,他就隻怕方敏去了蔓蔓那邊,壞了他大事。還有,蔓蔓懷孕這事切不能讓自己母親知道,以免臨陣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