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這三人故意避開了溫媛和許玉娥。隻因張秋燕母女如今都是站在蔓蔓的陣營裡面。
小展廳不過就二十幾幅畫,不用半個小時可以逛完。對于不懂的人來說,這個時間可以是更短。
溫鳳姊逛了一圈,沒能瞅出什麼名堂,在中間隔着給人歇腿的闆凳上坐着,拿手捶着小腿做樣子。
張秋燕和溫浩雪,跟在一批像是藝術院校的學生後面走,邊走邊聽人家怎麼評論,這樣她們回去後,如果人家問起,不會顯得太過無知。
溫鳳姊等了她們許久,總算是等到她們回來,懶洋洋地問:怎樣,可是發現什麼了?”
張秋燕的臉色像是有些難看,道:都不是一群專家,不過是群學生,鼠目寸光,胡說八道。”
聽這話,溫鳳姊知道不如她意,八成人家是贊許溫媛不把蔓蔓放在眼裡,張秋燕為此沒有能拿到拍蔓蔓屁股的話,笑話道:你想誇你大侄女能不容易?随意誇兩句就得了。何必裝模作樣。反正,蔓蔓都知道你不是學畫的。”
張秋燕聽了更不高興了,不睬她。
看到溫浩雪仍舊在畫面前傻站,溫鳳姊叫問:你看什麼呢?”
溫浩雪像咬着小手帕糾結着嘴唇說:我怎麼看蔓蔓姐畫的這畫,像我們老家?”
這一說,張秋燕和溫鳳姊齊齊回頭,看着那幅蔓蔓署名為院子的畫,看了會兒後,猛地一拍額頭,歎:真是像耶!”
溫家人的感歎詞和動作,向來誇張。這段詞話,一字不漏,給聽進了莊如玉以及莊如玉陪伴的那個老領導耳朵裡。
老領導從溫媛的畫面前,走回到了蔓蔓的畫作面前,這回是很仔細的一幅幅看過去,看完後,朝莊如玉說:好,你是早看出來了,都沒有提醒我,想看我笑話對不對?”
gān爺爺,您這說的什麼話呢?”莊如玉笑道,我能有這麼jīng明就好了。”
你怎麼不夠jīng明?我看你就夠jīng明。”老領導對着她深深的笑容看,哼了兩聲,你給她們倆辦畫展,存的什麼心思不要以為我不清楚。”
gān爺爺,我又不是屬猴的。”與老領導如此胡侃上兩句後,莊如玉是看到去為他們端水的溫媛回來了,就此收住了聲音。
至于溫浩雪她們那三個,早瞅到溫媛的影子時,立馬匆匆從樓道那裡溜了。
一邊逃竄,一邊三個人仍在議論。
這蔓蔓真怪,畫我們家院子做什麼?”溫鳳姊百思不得其解,要畫,也得像媛媛那樣,畫美麗的居室、花瓶和貓,多富貴,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家。我們老家那破舊的院子,算啥,一點美感都沒有。”
張秋燕卻是抓住她口裡的漏dòng說:你不懂,這才能體現出藝術家,真正偉大的藝術家與普通百姓的不同。我們普通人看的覺得美的就是好的東西,不一定是藝術境界裡的美。”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是想奉承你大侄女。”溫鳳姊不甩她。
溫浩雪忙cha入她們中間豎起指頭:噓噓噓,要是溫媛知道了,會找蔓蔓姐麻煩的。”
幾個人,才都一塊收了口。
蔓蔓後來在手機裡收到溫浩雪的短信,裡面說:蔓蔓姐,你可是把我們家的老院子都搬上畫展了,了不起!
蔓蔓看着,是一邊笑一邊深思着:是沒有想到,溫浩雪她們,竟然會記得老家的院子,一下是認出來了。
溫浩雪她們都看出來了,溫媛呢?
畫展的讨論會,在沙龍裡舉行,時間定在晚上七八點。
蔣衍陪着老婆過去時,人來人往,熱鬧非常。許多人彼此寒暄。這裡,不乏許多著名的畫界評論家。
姐,姐夫。”陸歡小朋友見到他們小兩口時,顯得異常激動,飛奔過來,口齒不停地一個勁訴苦,姐,你知道嗎?你們居然全部把我一個人甩了。害得我和寶兒孤苦伶仃的。”
我們甩你了嗎?”蔓蔓和老公一塊兒傻懵。
你們不是一早就去展館了嗎!”陸歡小朋友突然硬起口氣,興師問罪,證據确鑿。
你又不是和西西一樣是在吃奶的娃。”蔓蔓聽清楚是這回事後,一句話輕松駁了弟弟。
陸歡小朋友哭喪:姐,你這是有了兒子沒了弟弟。”
我這是在給你戒奶。”蔓蔓理直氣壯的,給弟弟拍拍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