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的時間短暫,依依不舍,低頭在蔓蔓的額頭上親一親,蹭一蹭。
小東子這會兒識趣了,躲到一頭。
蔓蔓的小臉紅了又紅,隻覺他暖暖的呼吸弄得她眼皮癢癢的,在閉上眼的時候,忽然是一個溫熱貼緊在自己雙唇上。哆嗦了下,心頭是一驚。
生澀的兩張唇瓣互相汲取着陌生的領地,像是在彼此探索。
急欲探出的舌尖在她唇瓣上一觸,沒能撬開她的唇,卻明顯感到對方屏着呼吸差點缺氧軟了下去,兩隻大手忙撈住她細小的身軀:蔓蔓——”
軟靠在他兇膛,蔓蔓的耳朵嗡嗡地響:自己剛剛是接吻了嗎?
吸一口她的發香,穩重有力的聲音響在她耳畔:蔓蔓,你聽我說,如果你二嬸再過來,打電話給我,由我來處理。”
離開他兇前,眼鏡後的月牙兒眼搖曳他猶如星辰的墨瞳,慢慢地笑開。
他走了,連同小東子。
初夏見人都走了,才問她:你戶口本在你二嬸那裡呢,打算怎麼辦?”
指尖在眼鏡上扶,蔓蔓與以往那般從從容容的:我二嬸不可能扣我的戶口本一輩子。我隻要和我媽撒個小謊,說我在北京弄錢需要戶口本,我二嬸必得把戶口本給我。”
對了,說是參股。”初夏與她合議,敲定。
過兩天,将謊言編得整齊了,蔓蔓打電話回家,準備诓母親。電話響了許久,卻是沒有人接聽。有點擔心家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因為連媛媛都沒有聽她的手機。
最終,蔓蔓一個電話打到了姑媽家裡,由表妹廖舒雅接了她電話,問起,才知道他們一家上北京來了。
蔓蔓姐,你爸媽沒有告訴你,肯定是想給你個大驚喜。事實上是,媛媛在學校裡得到學校領導的保薦,有了門路,要轉學到北京的高中,這樣下年考北京的大學會更容易一些。機會難得,想到你在北京剛好能照應,你媽很快收拾好東西,同你爸和媛媛一塊搭上了火車。你們一家是昨天出發的。”
父母和媛媛都要來,而且來的這麼快。
蔓蔓訝異的是,可能太急,連父親都沒能來得及和她說這個事,就被母親拉上了火車。
回頭,正想與初夏商量,記起初夏出去了。
這時,手機響了,見是媛媛的來電号碼。
眉頭細擰,接起來。
蔓蔓。”話筒裡傳出的是溫世軒gān得像要冒火的嗓子。
爸?”蔓蔓跳起,挺擔心父親是不是出什麼事。
蔓蔓,我們現在在北京的火車站,你能來接我們嗎?”
溫世軒這商量的語氣剛說到半截,許玉娥聽着不悅,立馬搶過話筒。
蔓蔓,你給我立馬過來!”許玉娥對話筒裡的大女兒吼。
咔!
電話挂了。
典型許玉娥的作風。
再怎樣,都是自己的爸媽。蔓蔓回身拎了個包,杜宇初夏都不在,因此向剛來幫忙的店裡小妹說一聲自己要出去,急匆匆攔了輛出租車,往火車站趕。
北京哪裡都喜歡塞車,畫廊離火車站并不近,蔓蔓搭着出租車一路趕往火車站,中間接了不少于二十幾個許玉娥的催命電話。到最後,打得她的手機都沒電了。
總算在北京火車站裡的肯德基,找到了父母和媛媛。
看到大女兒出現,溫世軒一張老臉浮現出笑容,穿着雙拖鞋迎上來:蔓蔓,累了吧,來,把包給爸,坐會兒。”
爸,小背包,不累的。我坐車來的,不用坐。”肯德基裡面人多,不可能有多餘的空位,蔓蔓讓父親坐回自己的位子。
可溫世軒說什麼都不願意坐下,問她要喝什麼,是要去櫃台幫她買汽水。
見他們兩個讓來讓去沒個消停,和媛媛一同上完洗手間回來的許玉娥,眉頭一皺:蔓蔓,你怎麼又穿成這樣?不是在北京混得挺好嗎?”
蔓蔓在裝裱間工作,從來穿的都是最簡單的衣服,再說,她來北京是為賺錢,不是為消費。瞅向自己一身簡單的襯衣和藍色長褲,不以為意地岔開話題:媽,你們過來應該與我先說好,我好安排你們住的地方。”
我就說嘛。”溫世軒急着接上大女兒的話,生怕老婆念大女兒。
有錢會怕沒有地方住嗎?”許玉娥一句話嫌惡地打發掉老公和蔓蔓,給小女兒媛媛手裡塞奧爾良烤翅,你在火車上嫌東西不好吃,你爸知道你愛吃jī翅膀,給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