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蔓蔓和溫世軒最清楚,林文才這人不貪溫家任何東西,若不是小姑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在溫家,可能連溫家的門都不想踏進。
可以說,林文才一家是溫家裡面的另類了。
可惜,之前因為許玉娥攔着,許玉娥不準林文才踏進自己家門。說林文才像條狐狸,一心想霸占大房的遺産。再有小姑丈一家住得遠,到城郊,蔓蔓想和小姑丈一家靠近,都挺困難的。
他是我老公。”蔓蔓說。
哎呦,結婚了,不錯,不錯。”林文才熠熠的眼神裡能看出他是真心高興,對蔓蔓說,看得出來,挺好的一個小夥子。”
蔓蔓臉蛋微紅:小姑丈怎麼知道?”
你看你一個眼神,他馬上跑過去給你買水。這挑男人,就得挑一個疼自己的。”林文才指着在小賣部買水的蔣大少樂呼呼地說,不過,蔓蔓你向來聰明,姑丈一直覺得你不會嫁得差,比浩雪她們好多了。我經常叫佳靜如果要在家裡面向誰學習,隻能是學你,不能學她們。”
抱着幾瓶礦泉水跑回來的蔣衍,聽見林文才這番話,英眉一挺:溫家人裡面,總算出現一個正常的了。
好感倍增,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小姑丈說:想給姑丈買飲料,但不知你口味,gān脆買了脈動。”
脈動很貴喔。”林文才這話是說給蔓蔓聽的,含義是贊美她老公會做人。
蔓蔓的臉又紅了紅。
蔣大少則是從眼前的林文才看到溫家的陽光了:沒錯,溫世軒人是好,但嘴巴笨,做事不利索,看着林文才,像是個知識分子,說話幽默風趣,富有涵義。
溫家突破口在哪裡,一目了然。
小姑丈。”論熱絡人的功夫,蔣大少不會輸給誰,為了媳婦馬上把熱臉貼上林文才,說,您探完奶奶,先别回去,我們今晚一塊吃個飯。我請客。”
林文才沒有一口答應,提起眼鏡,銳利的視線掃量蔣大少: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我們這裡的本地人。”緊接想起什麼,回頭對蔓蔓說:對了,上回我經過你們家的雜貨鋪,發現關門了,聽你們鄰居說你們一家都上了北京?”
不瞞姑丈。他是北京部隊的。我現在家在北京。”蔓蔓說。
軍人?”聽到是軍人同志,林文才的目光變了,一掌慡快地拍打到蔣大少的胳膊上,道,好,今晚這頓飯我吃了。不過,你們既然從遠地過來,雖然蔓蔓生長在這邊,但嫁過去再過來是客了,今晚的飯局由我來請。”
蔣大少和蔓蔓趕緊要說:不行。
林文才不讓他們兩人說話,道:說定了,蔓蔓你不能不讓小姑丈為你們高興一下嗎?”說罷,向侄女擠擠眼睛,小小聲說:軍人沒什麼錢,不能讓他請的。
蔓蔓一窘:老公并不是沒有錢,再說老公沒錢她有錢。
可林文才已經不管他們說三道四,自顧推着自行車走了。
與媳婦一起走去酒店,蔣大少手指捉摸着下巴,議論起林文才:挺好的親戚,以前怎麼沒有聽你提過?”
我媽的關系,不讓我們和他來往。當然我媽不知道,我上大學那年,學費緊張,他偷偷塞給我爸一筆錢幾千塊,說是小姑的留言,要給我上大學用。我小姑不像大姑二姑,念過書,是很好的一個人。不知為什麼好像好人短命,小姑死的早。”蔓蔓歎口氣。
你小姑丈也是念過書的?”
是,和我小姑是同學。小姑丈現在在電力局工作,工作穩定,但長年累月要上夜班,也挺辛苦的。我那表妹林佳靜,年紀與媛媛差不多,明年應該也是要高考了。”蔓蔓說着小姑一家的情況,眉頭小擰,亦是感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把媳婦的肩膀摟着,兩人進了酒店,一眼看到了在櫃台辦手續的陸家劉秘書。
兩個爺住這?
蔣中校。”劉秘書回過身,看見他們倆,打招呼時,不忘向蔓蔓表示親近的敬意。
蔓蔓不了解他,隻知道他偶爾在君爺身邊出現過,禮節性地點下頭。
劉秘書。”蔣衍同志狡黠地揚起眉角,你住我們客房隔壁?”
我怎麼知道你們住這裡?”劉秘書笑着打迷糊眼,意圖敷衍過去。
兩個爺jiāo代過,隐秘行事。
蔓蔓内心裡和老公轉的是一個心思:兩個爺住在這裡?是選擇性住在這裡?或是巧合?兩個爺到這裡辦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