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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的旅程,不像初夏說的兩天一夜那麼長,然蔓蔓犯困,到了火車上一直想睡。
陸夫人與姚夫人走過來看她時,對女婿蔣衍說:她想睡是好事,說明孩子在長。”
老公聽了這話不敢打擾她,讓她睡。
而且,不多久,又有人招呼老公去談話了。
蔓蔓睡得迷迷糊糊,空調車開着空調,有些冷,讓她拽着被子。
不知是什麼時候,可能有人過來看見她冷,往她身上披了件東西。
影子模糊的,隻能辨認出是個修長的影子。她模糊着想睜開眼看是誰,但是,眼皮壓着睜不開。
等囫囵一個覺睡醒,坐起來,看是被子上疊蓋了件軍大衣。
她給老公帶的衣服裡面沒有這一件。
琢磨着可能會是誰的,先拿了個口杯,走到車廂一頭的熱水器去倒水。
溫浩雪和廖舒雅兩個人,正從車廂的另一頭一點一點地摸過來。
你真弄清楚了,蔓蔓姐在這個車廂?”廖舒雅見找了幾個鋪位都不見陸家人,擔心起來。
我在餐車上聽見的,那群夫人現在都在餐車,所以你在這裡見不到人。”想必溫浩雪在這裡頭盯梢已久的。
蔓蔓姐沒有跟着去嗎?”
沒有。我聽到她們說蔓蔓姐犯困在睡覺。”溫浩雪說。
犯困?”廖舒雅沒有聽說蔓蔓有暈車這個習慣。
是,蔓蔓姐懷孕了。”溫浩雪以為,僅是得到這個消息,這趟旅程都值了。
真是懷孕了。
廖舒雅猛眨了個眼後想起:這下,汪芸芸多了個籌碼,不是得開心死了。
兩個人半貓着腰往前摸索,迎面看到類似軍人的影子,溫浩雪想到有可能是君爺,急急忙忙拉着廖舒雅面向窗。
那個軍人從她們背後擦身過去,并未留意她們。
不是君爺。
溫浩雪捏出了把冷汗:她差點兒忘了,找蔓蔓的過程,就是與君爺對戰的過程,會被君爺割舌頭的。
你怕軍人做什麼?”廖舒雅不明白地問。
你沒有聽我說過嗎?蔓蔓姐她哥是軍人。”溫浩雪像做賊的老鼠一樣四處瞄了瞄,拽着她,快點,讓他們沒發現之前,找到蔓蔓姐。”
廖舒雅一面跟在她後頭,一面發牢騷:照我說,這陸家人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仗勢欺人嗎?他們憑什麼阻礙我們和蔓蔓姐見面?”
憑什麼?”溫浩雪回頭瞪她的眼神是想用指頭戳到她鼻子上去,這個呆子,他們憑的東西多着呢。除非,你和你媽不怕被陸家人抓住把柄,被踢回老家,或是像三叔他們一家一樣進了大牢?”
我和我媽沒有做過犯法的事。他們想抓也抓不到。”廖舒雅中氣十足。
溫浩雪與她說不清,而且現在不是進行辯論賽的時間,一路摸到車廂中間,找到了竊聽到的chuáng位号碼。撩開車簾子一看,chuáng上空空的,沒有人。
陸家給蔓蔓訂的鋪位是,蔓蔓睡下鋪,對面下鋪睡的是她老公。兩人上面的中鋪分别睡着陸歡和姚子寶,再往上,是訂下不給人睡的空鋪。知道姐姐要睡覺不能打擾,陸歡和姚子寶,兩個小哥早肩搭肩,另尋地方快活去了。
溫浩雪能認出是蔓蔓睡的地方,是瞧見蔓蔓的那個用了多少年沒有換過的小提包,正擱在chuáng頭上。
這包,是蔓蔓姐的。蔓蔓姐走開了?”廖舒雅也認出了那個包,同時望見了被子上的軍大衣。
接着,是見溫浩雪蹲下了腰,從chuáng底下拉出一個蔓蔓的行李箱。
你做什麼?我們不是要等蔓蔓姐回來嗎?”廖舒雅詫異。
蔓蔓姐沒有回來之前,我們先可以看看蔓蔓姐的東西嘛。反正她是姐姐不會在意的。”溫浩雪說着,馬不停蹄準備撬開那行李箱。
溫浩雪在溫家姐妹裡面,從來是最喜歡毛手毛腳的,去到誰家的家裡都喜歡翻人家東西看,并且從不過問主人的意見。說起來她并不是偷,就是好奇想看。廖舒雅和其她姐妹,常埋怨溫浩雪這點死不悔改的,但是,現在,她卻樂于溫浩雪翻蔓蔓的東西,因為同樣好奇着溫浩雪bào露的新聞。
蔓蔓姐要送她爺爺禮物,不知道會送什麼,八成擱在這行李箱裡頭。”
我聽你說她爺爺以前是多大的官,蔓蔓姐他們送爺爺的東西不是得金貴的才能進老人家的眼,能裝進行李箱裡頭嗎?”廖舒雅疑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