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這是得了相思病
田文君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陳建國殺豬的一幕。
豬慘叫一聲,鮮皿噴在白面中,那一幕讓田文君雙腿一軟,腦子一陣刺痛。
她心口跳得厲害,好像再次看到自己被分屍前的一幕。
田文君用了好半天才平複自己的心情。
等豬被丢進大木桶,用開水燙過拔毛時,她才出來。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亮了,許招娣面色看起來很差。
陳建國看她一眼,心裡一緊。
昨晚上她臉色還好好的,這會兒看着怎麼慘白蠟黃?
門口有人在,陳建國也沒說什麼。
田文君看自己幫不上忙,這會兒腿軟在一旁也站不住。
她進去房間,一個人又鑽進被窩躺了一會兒。
炕被張翠花燒得很熱,但她卻感覺很冷很冷。
再後來,她又睡了一覺,等睜開眼睛時,門口的豬都被供銷社的人拉走了。
一頭豬,一共換了一百二十幾元。
陳建國把四個豬蹄,還有豬尾巴、豬下水、豬頭留下了。
一年到頭,就靠這些肉解饞。
田文君睜開眼睛時,頭疼得厲害,嗓子也幹得厲害。
她知道,這是心理問題。
她必須要克服,要是不克服,下次還會這樣。
陳建國很擔心,他用香皂洗了好幾遍手,進來房間看田文君傻坐在炕上發呆。
她臉色很差,嘴唇發白。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上面是一層汗,慶幸的是她沒有發燒。
陳建國擔心道:“怎麼了?”
田文君道:“吓到了,你殺豬的時候,看到皿我就有點怕。”
陳建國一頓,沒想到是因為這個。
他長腿一擡坐在炕沿,伸手将她攬進懷裡。
“膽子這麼小,你上次砸人腦袋時,我可看着比這勇敢多了。
不怕,有啥好怕的?”
田文君一想,還真是。
上次被李富貴尾随,當時她可是勇敢多了。
田文君扯着唇角道:“你說得對,我不該怕的。”
陳建國在她額頭輕吻一下,說道:“我把剩下那些豬肉都洗幹淨了,你想睡就多睡一會兒。”
田文君聲音軟軟的,糯糯問道:“現在幾點了?”
“快一點了。”
田文君一聽,騰地一下坐起來。
“不行不行,我得趕緊收拾一下,咱們說好了下午要去鎮上供銷社,得去給大美打電話。”
陳建國就知道,她一提大美的事兒就滿皿複活。
她跳下床,睡一覺後早上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陳建國道:“那你也得先把午飯吃了才行啊。
媽中午做的酸菜疙瘩湯,烙的餅子,你先吃了再說。
還有,你才剛睡熱,外面太冷先别出去,凍感冒了有你受罪的。”
陳建國念叨着出了門,很快端着疙瘩湯、餅子和炒白菜進來了。
他将小桌子放在炕上,說道:“你就坐這吃。”
“我還沒洗手了,不洗手我吃不下。”
陳建國笑道:“事精,不幹不淨,吃上沒病,睡一覺而已,又沒多少細菌。”
他一邊嘀咕,一雙眸子和語氣中,全是寵溺和甜蜜。
田文君笑得開心。
很快,陳建國又端着半盆溫水,拿着香皂進來了。
許招娣洗完手,這才拿起大饅頭啃起來。
睡一早上,她還真是餓了。
陳建國坐在對面看她吃得香,笑道:“你慢點兒,小心别噎着。”
她嘟囔道:“早上我不是故意沒幹活的,家裡好不容易忙一次,我還睡着了,這算不算是偷懶?”
“不算,反正你男人我能幹。
我這麼能幹,不就是想讓你輕松點。”
許招娣笑笑,手裡的饅頭遞到陳建國嘴邊。
“你也吃一口。”
陳建國順着許招娣咬的方向咬了一大口饅頭。
她吃了一個饅頭,喝了一碗疙瘩湯,完了兩人一起去了鎮上。
年底這幾天,國營飯館吃飯的人很多,生意别提有多好。
何大美現在化身廚子,張桂蘭現在都變成服務員了。
早上一撥人走了之後,何大美腰差點都累斷了。
忙完後,她給三人炒了白菜粉條,這個點坐下來才吃飯。
何大美很想念田文君在的日子,看着面前的菜道:“我好想招娣啊,她才走了十多天,我怎麼這麼想她呢?”
張桂蘭笑道:“我看你不是想她,你是想知道她身邊有沒有好消息吧?”
王大慶也笑:“大美就想嫁給招娣小叔子,這是得了相思病。”
何大美剜了王大慶一眼。
“你能閉嘴嗎?
不會說話就别說話。
誰得相思病了?”
王大慶笑道:“你看你看,你都着急了。
我跟你說句實在話,要不你找個差不多的結婚算了。
男人二十三要是不結婚,都會被村裡人笑話的,更何況你翻年也二十三了。”
何大美想一巴掌呼死王大慶。
要不是她家裡成分不好,她早就結婚了。
她以前也是看上過别人,隻可惜人家都因為以前那些事兒躲着自己。
那種想事情不動腦子的人,就算湊合結婚,兩個人以後磕磕巴巴,争吵不斷,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與其勉強,倒不如一個人過得自在。
她遇到過很多人,但陳保國不一樣。
爺爺給他說過自家的情況,他沒有嫌棄。
這樣的人,考慮事情有他自己的思想,黑白分明講理,就是自己想嫁的人。
何大美氣道:“王大慶,如果你哪天走巷子裡被人在後腦勺一棒,你千萬不要懷疑别人,那肯定是我幹的。”
一旁的張桂蘭被逗笑了。
說真的,她是真的喜歡大美這性格,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直來直去。
如果自己兒子大幾歲,她肯定讓大美做自己兒媳婦,奈何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