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彎腰将地上的包袱撿起來不疾不徐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啪,啪,啪……”略帶沉悶的聲音一下一下傳入楚夏的耳中,就好像有人拿着鼓槌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頭。
楚夏不自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幾次張口聲音到了嘴邊卻發不出聲音來。
楚凡似笑非笑地睨寫楚夏:“夏堂姐這是要去哪裡?”
“我,我,我……”楚夏攪着衣角,緊張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不好說嗎?夏堂姐這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不成?”
楚夏幹笑了一下:“也不是什麼難言之隐,就是前兩天聽表哥帶消息來說我外婆這兩日身子不大舒服,我就想着去看看她。”
“夏堂姐,無故咒罵長輩可是不孝的。”楚凡繼續似笑非笑地睨着楚夏,将手裡拍過灰的包袱遞到楚夏手裡,“況且這會天已經晚了,一個小姑娘喊夜路,夏堂姐不怕遇到危險嗎?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夏堂姐怕是得懊悔一輩子,這個世界上啊,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後悔藥呢。”
楚夏被楚凡這番意有所指的話激得面色一陣潮紅難堪,硬梗着脖子強裝鎮定道:“凡堂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就巴不得我出事是不是?都是自家姐妹,你的心腸也太歹毒了!”
“呸!”楚茵一口唾沫險些啐到楚夏臉上,這也太不要臉了。
自家姐妹,誰都有資格說這話,唯獨楚夏不行!
都不用再問了,楚夏剛才的這些舉動就足以證明一切了,楚苗落水就是跟她有關,這會她還好意思冠冕堂皇的說這些不要臉的話。
這臉皮怕不是用鐵皮做的。
“楚茵,你……”
“你什麼你!就你也好意思說自家姐妹,還敢說我二妹心腸歹毒,要是我二妹心腸歹毒,那你就是黑心爛肝的玩意兒!我們什麼意思你會不知道,天都要黑了,你收拾個包袱悄悄跑路,不做虧心事,你跑什麼呀!”
楚茵把楚凡護在身後,小嘴就跟機關槍一樣,對着楚夏就是一陣掃射,掃得楚夏面如白紙,渾身顫抖如篩糠。
完了,她完了!
楚凡瞧着鬥雞似的楚茵,不由笑了。
嗯,可算有點兒大姐的風範了,不錯不錯,回頭繼續調教。
在果斷認錯和繼續狡辯之間猶豫一瞬,楚夏果斷選擇了認錯。
那眼淚說來就來,隻是一眨眼眼淚就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茵堂妹,凡堂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我沒想這樣的,我也是被騙了,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事情怎麼就這樣了,你們,你們可不可以不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要是再做這種事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這認錯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一樣,叉着腰中氣十足,還等着跟楚夏對罵上個三百回合的楚茵一時傻了眼。
“你今年十五歲了吧?”楚凡慢條斯理開口,楚夏沒想楚凡會突然問到她年紀上,下意識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