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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一指沒

風吟武門 小九徒 7299 2025-04-13 12:43

  侏儒像一隻大青蛙,憋得滿臉通紅,雙目翻白,舌頭若哈巴狗一樣往外伸出,小手小腳劃水般亂蹬。

  見他光劃水卻沒搭理我,我目光一淩,手指加大了力道。

  侏儒無比艱難地用手指了一指口袋。

  我伸出一隻手,朝口袋掏了一下,真有一個透明的小塑料罐,罐子裡裝有像六味地黃丸模樣的藥。

  “如果解藥沒用,你連說最後一句話的機會都失去了!”

  我像拎小雞一樣拎着他,開始往天井處走。

  快到之時,我再次閉住了口鼻,來到黎沫夏的身邊,俯下身子,單手将藥瓶給打開,轉頭看了一眼侏儒。

  侏儒已經被我掐得快要咽氣了,但為了保命,他反應極快,沖我豎起了三根手指。

  我喂了三粒藥給黎沫夏。

  侏儒現在被我給死死拿捏着,諒他不敢亂來給假解藥,但我也不能在天井處閉氣太久,本來準備拎着侏儒再回到鬼飛居門口去,等着黎沫夏吃完藥醒來之後再說。

  可剛往回走了幾步。

  黎沫夏竟然醒了。

  她滿臉難受,手揉着自己的脖子,還不明所以,擡頭一見到我們的樣子,吓了一大跳,眸子瞪得老大。

  這解藥效果奇佳!

  我直接打開吃了三粒下去。

  入口即化。

  原本稍微有一些昏沉的腦袋,頓時恢複了正常,變得一片清爽。

  不用再怕香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瞅見旁邊有一塊破舊的桌子,将侏儒像甩豬上案闆一般甩了上去,一把捋開了他短小的脖子,仔細觀察着。

  侏儒不知道我到底要幹嘛,吓慘了,瞳孔緊縮。

  “甯老闆,你這是幹嘛?”

  “我找一下從哪處下刀更順暢!”

  “别!千萬别動手!我這次栽了,大佬提任何要求都行,求放我一條生路……”

  我沒理會他,轉手将一個破瓷瓶給磕碎,捏了一塊鋒利無比的瓷片,朝它吹了一口氣,狠一咬牙,将瓷片往他脖子裡兇猛刺去。

  “嗚……”

  侏儒--

  竟然哭了。

  瓷片鋒利端已經頂到了他喉結處,僅僅劃破了皮,我停了手。

  侏儒嗚嗚地嚎哭着,越哭越大聲,無比傷心和絕望。

  半晌之後。

  他突然止住了哭聲,低頭看了一看我捏瓷片的手,又擡頭驚懼無比地瞅着我。

  “大佬--我沒死?”

  “隻能說暫時。”

  侏儒憋紅了老臉,抻長了脖子,立即開啟了自我救贖的瘋狂模式,張嘴以念相聲貫口的速度大聲禀報。

  “不是我要偷你們的東西,是有人指使我幹的!東西沒有任何損壞,我連木盒子封蠟都沒碰傷!甯老闆、黎小姐,你們但凡饒了我,以後我萬死不辭、鞍前馬後為你們效勞!恭祝兩位福如東海、情比金堅、早生貴子!”

  黎沫夏一聽,俏臉頓時紅了,嘴裡嘟囔了一句。

  “胡說八道什麼!”

  我見侏儒不僅乖巧上道,講話還比較好聽,點了點頭。

  “偷來的東西在哪兒?!”

  “在黎小姐車的後備箱放備胎之處!”

  “你說什麼?!”

  “它真在!我就沒打算要你們的東西,偷完之後直接塞回了車裡--”

  現在也不是深究個中内情之時。

  我必須要盡快拿回救命藥!

  轉頭看了黎沫夏一眼。

  可她竟然傻站在我們身旁,像在看一場精彩的雜技表演,見我轉頭瞅她,她也疑惑地瞅着我,還露出一副“你為什麼不繼續威脅他”好奇寶寶神情。

  我無語到了極緻。

  “你杵這兒當門神呢?!快去拿東西啊!”

  黎沫夏聞言,方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趕緊轉身跑出了鬼飛居。

  一會兒之後。

  她氣喘籲籲地回來了,神色一片欣喜。

  “甯懷風,東西真在車後備箱!”

  我趕緊一手搶了過來。

  小可為了防止小木盒裡面的藥散失藥味,特意用蠟細心封了口。

  侏儒沒有撒謊,他确實沒有打開過。

  當然,以他目前所面臨的局面,給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我。

  我單手将小木盒給啟封了。

  裡面藥一共兩枚,若肉丸子大小,黑乎乎的,溢出來一股濃郁無比的藥香,還留有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着一段字。

  “兩粒藥丸和水吞服,三天之内不得飲茶酒、同房、用吞雲吼,身體出疹後忌洗澡,待疹子痊愈,可恢複正常飲食。”

  下面還畫了一顆可愛的心,心中間寫着三個小字。

  “哥,加油!”

  面對失而複得的救命藥。

  我都快激動的要哭了。

  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和水同服,直接抓了起來,一齊放進嘴裡,大口嚼動着。

  口感黏黏的,苦、辣、嗆。

  由于藥丸的個頭比較大,我差點被嗆死,不斷地咳嗽。

  黎沫夏見狀,趕忙過來拍我的後背。

  她不拍還好。

  一拍之下,藥丸哽在喉嚨口,反而更吞不下去了,嗆得我直翻白眼。

  我被嗆,但嗷嗷叫喚的卻是侏儒。

  低頭一看。

  由于之前我做任何動作,手中的瓷片始終沒離開他的脖子,剛才吃藥行事太過瘋狂,持瓷片的手不受控制,竟然在他脖子處劃出來好幾道皿痕,溢出皿來,吓得這貨瘋了一般嚎叫求饒。

  好一會兒之後。

  我才将藥給吞了,徹底緩過勁來。

  經過這麼久艱苦卓絕鬥争,我的命終于暫時保住了!

  接下來,就是考慮如何完美地擺脫卓希,帶着沉睡的阿米離開港市,找三爺和小可會合。

  阿米身上的克洩陰功之傷要靠小可。

  我要完全補好稀碎的胎光,也還得靠這丫頭。

  擡手放開了侏儒。

  侏儒趴在桌面上,開始急促無比地喘氣,又低下頭拼命嘔吐。

  這家夥偷盜技藝一流,可身手較次,在我們已吃檀香解藥的情況下,他現在根本沒本事再耍任何陰招。

  宅子裡面很黑,但我的心情卻徹底順暢了。

  我掏出了煙,自己點着了一支,給侏儒發了一支。

  侏儒瞅了一瞅煙,壓根不敢動。

  “抽!”

  他吓得渾身一個激靈,顫抖着手,拿着煙放到了嘴邊。

  我禮貌地給他點着了。

  “接下來你好好說話,若我懷疑有半句假話,你知道後果。”

  “咳咳咳……甯老闆,我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我點了點頭。

  “名字。”

  “喬大。”

  “師門、絕技、江湖稱号。”

  “我為貴省‘鬼手喬’一脈傳人,絕技為‘摘桃芯’,江湖上都稱我為‘一指沒’。”

  一指沒?

  要不要這麼嚣張!

  沫夏聽到這裡,竟然沒心沒肺地“噗呲”一笑。

  我轉頭瞅了她一眼。

  她立馬擡手捂住了嘴。

  我倒曾聽阿米說過,盜門中人有各種絕技。

  摘桃芯,徒手從别人身上取财物的絕技。

  此招練到極緻之人,據說兩根手指能瞬間穿透桃子,将裡面的果核取出來,桃子外表還看不出任何損傷。

  夾米蟲,借助鑷子等工具盜竊的手段。

  一缸大米之中,往往有個頭小小、跑動飛快的小米蟲,盜賊能用筷子精準無比地夾起小米蟲,蟲還不會被夾死,形容使用工具偷盜技巧之熟練。

  換戲袍,瞬間替換别人貴重物品的功夫。

  假若你外套的内口袋有錢,捂得很緊,盜賊用其他手段無從下手,他僅需撞你一下,讓你短暫懵逼,眨眼之間,盜賊與你的外套已經互換,你還毫不知情。

  諸如此類,神乎其神。

  可我關心的不是他身上絕技,而是他的名字。

  “你敢叫喬大,莫非還是‘鬼手喬’一脈頭把交椅?”

  一般來講。

  這種玩暗活兒的手藝門派,一旦入了門,從此就與過往俗世身份完全切割了,連帶姓都會改掉,後面的字通常按字輩或者地位來排序,侏儒屬“鬼手喬”一脈,他姓喬不奇怪,可竟然敢叫“喬大”,屬實讓我驚詫。

  喬大擰巴着一張臉,沒有說話。

  “啞巴了?!”

  喬大拿煙的手猛一哆嗦,神色略帶尴尬。

  “實不相瞞,前年家裡嚴打,門裡十幾号人全被逮進去蹲了号子,就剩我一人剛好在外地躲過一劫。家裡回不去了,我便來了港市。”

  “本來我排名第五,但前四位全進去了,他們估計要蹲死在号子裡,所以我将名字改為了喬大,租了這一套棚戶房,稱為‘鬼飛居’,想着能重整門派旗鼓。”

  卧槽!

  還挺有理想!

  我問:“誰指派你偷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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