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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吹牛

風吟武門 小九徒 5950 2025-04-13 12:43

  我渾身皿都涼了,立即轉身跑出門,擡眼見到了值班護士。

  “十八床病人呢?!”

  護士被我的吼叫吓壞了,雙手死死抱着輸液盤,退後了兩步,不敢說話。

  “老子問你,病人呢?!”

  她咽了一口唾沫,顫着手指向走廊角落,結結巴巴回話。

  “她是重症患者,轉到了獨立病房……”

  我頓時覺得全身轉暖:“抱歉!”

  來到病房。

  我見到阿米正躺在床上,膚色蒼白,漂亮的臉蛋髒兮兮的,還有絲絲皿迹,心頭傳來陣陣刺疼。

  她到底拿了小生門的什麼東西呢?

  三爺告訴我,小生門其實是一個專業盜墓團夥,裡面除了風水堪輿師、盜墓賊,為防止黑吃黑,還有不少身手頂尖的武師。

  追我的幾個渾球,就是小生門的一流武師。

  而那隻紅鳥叫噪喉鷹,專吃腐屍長大,經過特殊的訓練,下墓尋棺、聞味找人、危險預警,可謂全身絕活兒滿滿,屬于小生門元老級的功臣,殿堂級的大寶貝。

  三爺還說,單純得罪小生門,若能找大佬說開,尚有一絲回旋餘地,但把他們的噪喉鷹給油炸搞死了,死梁子算是徹底結下,這些人絕對會不死不休。

  我倒無所謂。

  過往的生活經驗告訴我,這世界本來就沒打算給我留什麼好路走,得罪小生門無非就是在布滿鮮皿的傷腳上再澆幾勺滾油而已,才多大點事。

  至少我還搞了一個和尚、外加一隻鳥。

  一加一等于二。

  我算是賺了。

  關鍵是阿米。

  她是我生命中僅存的一道美麗彩虹,我一定要為她擋住仇怨,讓她在灑滿金色陽光的天空繼續絢爛下去。

  剛才那位女護士進了病房。

  由于我之前态度惡劣,她心中憋着氣,冷若冰霜地告訴我,阿米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症狀很重,最起碼要再住十天院,讓我必須繼續籌錢。

  爾後。

  她甩給我一條毛巾、一套病号服、一支體溫計。

  “家屬記得給病人擦洗身子、換衣服、監測體溫!”

  這是昂貴的高檔病房,本來她該做的事,現在全丢給我了。

  聽我說謝謝你!

  我打了一盆溫水,開始給阿米擦身子。

  可當我解開阿米的上衣,鼻尖聞到一股迷人馨香,眼底晃過一抹動人心魄的雪白綿延,才突然反應過來。

  卧槽!

  我姐是女人!

  色香味一齊湧入腦海,我感覺腦瓜子嗡嗡叫,呼吸節奏全亂了。

  我趕緊将被子給她蓋了上去。

  這可怎麼辦?

  思維裡兩個小人在瘋狂打架,一個說這是在服侍病人呢,姐一定不會怪你,一個說等姐醒來知道了,以她的臭脾氣,非得把你剪了不可。

  頓了好一會兒。

  我一咬牙,轉手扯了一塊黑色桌布,紮在眼睛上,調勻呼吸,給阿米擦洗。

  在這過程中,我好像出現了幻覺,總覺得阿米醒來了在盯着我,吓得好幾次顫抖着手不敢動。

  一身冷汗地處理完,給她換上了病号服,方才松了口氣。

  正準備去倒水,手突然被阿米抓住了。

  我吓得立馬蹲下,雙手抱頭。

  “姐!蒼天為證,我戴了眼罩的,不信你自己看--”

  阿米聲若蚊蠅。

  “……快吃呀,好不容易才搶來……”

  我摘下眼罩看向她,阿米并沒有醒,嘴巴在呢喃地說着胡話,也不知道講得是什麼,問了她好幾句,也沒什麼反應。

  到最後,她牙關顫抖,嘴唇發白。

  “……冷……懷風,我冷……”

  我将空調開到了最大,但她還是一個勁說冷。

  無奈之下,我隻好上了病床,背靠在床頭,像抱嬰兒一樣抱起她,将被子給加厚,捂了好一會兒,她才趴我懷裡安靜地睡着了。

  她倒睡得挺香,玉雕一般的臉頰逐漸被溫度暖成了一片紅暈。

  我卻一晚上燥熱的沒怎麼休息。

  如此照顧到第三天。

  阿米雖然一直沒醒,但氣色卻一天比一天好,我放心了不少。

  當晚下大雨。

  我安頓好阿米,打了一輛計程車,來到了中港碼頭。

  三爺、小可、叢老闆已經打着傘在等了。

  叢老闆是一個矮胖子,見到我之後,肥臉頓時擰巴成像長歪了的倭瓜。

  “擦,三爺,有沒有搞錯啊,這就是你請的高手?”

  “頌帕!專練歐泰的!一腿可以把這小孩子踢死啦!擦擦擦!”

  叢老闆一邊說着,手還激動的胡亂比劃,身上肥肉一顫一顫。

  三爺立馬擡起了手,臉沉若深潭,回話言簡意赅。

  “叢老闆,請不要置疑我孔老三辦事水準!”

  “輸了,我倒貼錢!赢了,你為剛才的話再加百分之二十傭金!”

  盡管我之前對小可有點臭屁,但這丫頭性格是真棒,見叢老闆質疑,立馬站我們身邊撐台。

  她推了一推頭上那頂标志性的黃色棒球帽,在旁邊不滿地回怼。

  “就是!我風哥踢遍十八省武館,從無敗績,頌帕算什麼東西!”

  講完之後,她還沖我俏皮地眨了一眨眼。

  說真的,小可吹牛不要錢,但卻有點要命。

  我感覺自己就是那頭牛,快被她吹得臊死了。

  叢老闆聞言,臉上肌肉直抽搐,無奈地罷了罷手:“算了,将就着打吧!”

  幾分鐘之後。

  來到了一片曬魚場。

  混亂的魚架、老舊的船隻、廢棄的工具、擁擠的工棚、腥臭的海味,無一不彰顯着中港碼頭魚龍混雜的社會符号。

  正前方的海灘邊,搭着一個簡易木台。

  木台之上,一位外形精瘦、身材修長、雙目深凹的男人,赤着上半身,坐在台子中間,淋着大雨,呈瑜伽入定狀。

  台子周圍簇擁着六七十位或撐傘、或穿雨衣、或戴鬥笠的漁民,一個個笑嘻嘻地聊天,等待着一場好戲開場。

  我出現之後。

  漁民神情既不可思議,又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他們大概率預想到了我無法擊敗頌帕的最終結果,覺得今天又迎來一個收工後難以點燃激情的無趣長夜。

  狗日的叢老闆,帶我們來到這裡之後,人竟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阿風,上去吧。”

  “風哥,我看好你!”

  我點了點頭,幾個踏步躍了上去。

  江湖規矩。

  我沖頌帕微微欠身,左手四指并攏,掌心蓋住右拳,行抱拳四指禮。

  “虔州阿風,請賜教!”

  可沒想到,頌帕完全無視我,任大雨澆身,緊閉着雙眼,依然坐原地巋然不動。

  台下漁民情緒激昂起來,高舉着雙手大喊。

  “頌帕!頌帕!頌帕!”

  在好一陣迎呼之後,他終于開始動了,微微晃動一下脖子,發出格格的響動,緩慢起身。

  服了!

  這家夥竟然比我還能裝!

  忽然之間!

  頌帕沖我狠“呸”了一口,一坨帶着南洋腥臭味的口香糖陡然向面門襲來!

  緊接着。

  這貨凹陷的雙目精光暴射,高凸的顴骨皮肉抽動,猛然一個高蹬,直劈我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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