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風吟武門

正文 第五百五十七章 夜遊燈

風吟武門 小九徒 4565 2025-04-13 12:43

  高全鋒的喪事辦得非常快。

  之前他在病床上與卓希談話的時候,就已經專門交待過她,不告别、不立墳、不做祭,直接燒成灰,放在悟了齋,而且說速度要快,因為他想與佛早點待在一起。

  卓希在世上少有的親人,内心深處已經将高爺當成了自己父親,他去世之後,卓希傷心過度,不知所措,隻得由我來操辦一切。

  這妞做其他事都果敢決絕,唯獨對感情依賴感有些強。

  卓希從小因父母無空照顧,将心交給劉勝雄,劉背叛之後又将情感寄托兩位哥哥身上,兄長反目,隻剩下高全鋒,如果他又離去,對她打擊足夠大。

  按照高爺的遺願,當天晚上我就把一切給辦理妥當,送行的人就是在醫院那些,一個外人都沒叫,骨灰很快安放到了悟了齋。

  我瞅着袅袅飄起的燃香,看着高爺帶着微笑的遺照,将那串佛珠鄭重地挂了上去,心中念了一句。

  “高爺,您真的退出江湖,可以安心禮佛了。”

  “您的第三個要求,我可能答應不了,因為船陷深海、風暴已至。”

  大家在悟了齋簡單吃了一餐齋飯。

  天色已晚。

  等吃完飯,我才注意到阿龍。

  無論在醫院,還是在送高爺回來的路上,他都一直沒吭聲,吃完晚飯之後,一個人坐在悟了齋的院外,獨自抽着煙,望着山下的大海。

  今天忙了一天,一直沒來得及将高爺讓我轉告他的話對阿龍講,眼見現在稍微清淨,我走了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

  “阿龍。”

  阿龍轉過頭來,神情幽然而落寞。

  “風爺。”

  他給我發了一支煙。

  我點起了煙,誠懇地說:“這次要不是你,可能我已經栽在齊道王手下,大恩不言謝,甯懷風會長記心中。”

  阿龍聞言,苦笑了一下。

  “我都想向你說謝字來的,沒有你以身引他,他不會回,縱使回來了,若不是你将他身手廢得差不多,我都冇機會動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路人,你搭橋我修路,那就不講客套話。對了,接下來你有咩打算?”

  阿龍目光幽幽地望着遠方,深深吸着煙,沒吭聲。

  我對他說:“黎探長說,你以前雖在墨門,但主要幹服侍各種大佬的活兒,沒做什麼爛事。何況這次你解救人質、提供線索有大功,他覺得你是個人才,想外聘你到警署做‘夜遊燈’,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夜遊燈,就是公家放在外面的卧底。

  黎沫鋒确實非常欣賞阿龍,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就拉我到一邊,悄悄跟我說:“阿龍腦子醒目,性子隐忍,江湖經驗足,又冇什麼牽絆,我隊裡奇缺這種人才。我可以申請一大筆經費,讓他當燈,安全方面不用擔心,我會負責。”

  我當時反問他:“為什麼你自己不同他講?”

  黎沫鋒回道:“拜托!江湖規矩,夜遊燈要有望燈人的,你們同經生死,當望燈人最合适啦。”

  所謂望燈人,就是在放燈人、夜遊燈中間,必須要有一位中間人。

  港市阿sir為了辦事,常有放夜遊燈的做法,但有的時候,燈亂飛反水導緻阿sir出事,或者放燈人不認賬導緻燈在外面出事,時有發生,所以兩者中間必要有一位雙方都信得過之人進行望燈。

  望燈人會秘密備案,送給放燈人的上司。

  一旦雙方之間有辯白不清或者出事之時,望燈人可以直接找到放燈人的上司,證明清楚雙方的關系,以供上面進行調查。

  我壓根不想摻和這事,當場回絕。

  黎沫鋒見我一點面子不給,捏了捏拳頭,臉色不悅地盯着我。

  我對他這次置我安全不顧毫不變通的做法本來就非常惱火,看他那副死樣子更加來氣,指着他鼻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也就是老子現在不能打拳,不然你屎忽早爛了!”

  黎沫鋒冷哼一聲。

  “是麼?看來我得讓沫夏去要債,錢到手後把自己值一千萬的傳家寶給贖回來!”

  我頓時慫了。

  這事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也許當天我同黎沫夏在帶湖山莊房間時就出了破綻?

  眼下齊道王垮台,平衛收服影視圈的進程勢如破竹,一億八千萬基本花光,不過隻要影片上映收回成本,新公司極大概率能成為港市影視圈的一哥,别說撤回一千萬,就是抽走一百萬都算是釜底抽薪,難以為繼。

  我隻得答應黎沫鋒去試試看。

  阿龍搖了搖頭。

  “麻煩風爺轉告黎探長,感謝他的賞識,我不想做。”

  我說:“行。我看你身手有一定基礎,當武師就差了些,但做拳館的助教或幹管理就綽綽有餘,我武館馬上會重新開張,有沒有想法來試試?”

  阿龍将煙頭丢地上踩滅。

  “不瞞風爺,我準備回菲地。”

  我有一些好奇。

  “回菲地?”

  阿龍望着夜色中的大海,目光堅毅而決絕。

  “齊道王已死,我阿姐的仇已經報了,港市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但我和阿姐當年之所以會逃往城寨,就因為有仇人要趕絕我們一家。如今那些家夥一個個過得好開心,我不讓他們團滅,無臉面去我父母的墳前上香!”

  講到這裡,他本來無一物的手突然像變魔術一樣翻出了一張撲克牌。

  一張捏得皺皺巴巴的大王。

  看那樣子,估計這張牌多年來他一直帶在自己的身上。

  “呲呲......”

  幾聲細微的響動聲傳來。

  阿龍的手疾速搓揉了幾下,那張大王竟然在他手中全變成了細小的碎片,像被機器反複切割了一樣。

  他攤開了雙手,張口一吹,撲克牌碎片四散飄落,猶如天女散花。

  阿龍的父母曾是菲地混迹賭壇的大佬,估計仇家也是玩賭的。

  這一手,也不知道他暗中訓練了多久。

  技藝已成。

  走馬皿恥。

  也沒必要再勸了。

  我對他說:“祝你成功!”

  阿龍回道:“謝風爺!”

  我再說:“對了,高爺臨走之前,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阿龍聞言,眉頭微皺:“怎麼說?”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