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闖入禁地,會帶來你們無法承擔的後果。”
攝政王的聲音沙啞響起,王鐵柱也終于看見攝政王的面龐。
事實上,現在的攝政王早已不像活人。
面容蒼白無力,甚至身上還帶着黑色裂痕,有着不少蛆蟲在上面不斷蛹動,就連說話的時候,也僅僅隻是嘴巴象征性的張開,卻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派遣黑騎截殺我們的,是你嗎?”
既是事已至此,王鐵柱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攝政王卻并未給出回應,而是冷冷的注視着王鐵柱,下一刻,便有着一股寒流自王鐵柱體内升起,瞬間貫穿了他的全身。
仿佛王鐵柱身體内隐藏的諸多秘密,都在這攝政王眼前蕩然無存。
在弄清楚了王鐵柱的體内秘密後,攝政王又轉頭看向了姜白鶴,讓後者的臉色也同樣變得難看起來。
“原來如此……”
“這裡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回去吧,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依然執迷不悟,你們将被永遠困在這方世界之中,陷入永恒黑暗,不死不滅,卻也不複存在。”
攝政王冷聲開口,不願給出任何解釋,隻是冷冷的抛出了一道選擇。
“我也有想知道的事情。”
“到底……真正的攝政王去哪了?”
姜白鶴卻不願退縮,選擇上前直面如今這詭異的攝政王。
“他曾對我有恩,我既是欠他一個人情,今日就不能對這現狀坐視不理。”
隻見姜白鶴握緊雙拳,雖是靈力已被剝奪,卻也做好了燃燒自身,以爆發力量來沖破禁制的準備。
“你是真武大帝的後人,體内流淌着他的皿脈,我因此才願意給你這次機會。”
“他曾是我的舊友,我們也曾攜手走過漫長歲月……隻可惜,他最終背叛了我。”
攝政王再度開口,但這一次的話題,卻讓王鐵柱和姜白鶴都愣在了原地。
“在天地初生之時,世界樹存在之初,在這方天地中誕生了諸多神明,在那遠古時代裡,諸多神明間爆發了一場内戰,最終隻留下了九大古神。”
“最後九大古神創立世界最初的秩序,而後又經過漫長歲月,他們之間也産生了彼此的對立,又經過第二次的神戰,最終除卻一些魔神外,留下了六大神明,這便是神域的曆史縮影。”
“至于那遠古的九大古神,則分别是光明,黑暗,不朽,風暴,熔炎,劍聖,真武大帝,白帝,永樂天君。”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就是那九大古神中的黑暗嗎?”
姜白鶴幾乎是咬着牙抛出這個問題,而他話音落下,仿佛這片領域的時間都被凍結一般,三人也陷入了長久的僵持。
良久之後,王位上的攝政王方才冷聲開口。
“黑暗古神……神域最初的神明之一,這個稱謂,已經有許多年不曾有人提起過,但我确實是那古神的一份子。”
聽到這話,姜白鶴眼神微凝,而後直接看向了王鐵柱。
“那昔日的九大古神大半已經隕落,部分古神散落在外的力量碎片,也會附着神明之力。”
姜白鶴這話一出,王鐵柱便明白了當前的現狀。
如今的攝政王,顯然不可能是被真正的黑暗古神所附身,一位神明若活在現在,也不會親自插手于世間俗事。
也就是說,當下唯一的可能,便是攝政王接觸到了殘留黑暗之力的某樣物品,從而被黑暗古神的殘餘力量所侵蝕,因此才變成了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但對方終究是神明的一部分,借助着昔日的神明之力,也可以輕易碾壓他們,讓他們無從反抗,這便是人和神之間無法僭越的差距。
“我不知道你的真實目的,但既然是神明,不該由我們來對抗。”
隻見姜白鶴竟是直接燃燒自身皿脈,但他卻并不是為了爆發自己的戰力,隻見他體内的皿脈之力在燃燒的瞬間,便産生一道冥冥中的因果。
甚至透過這方小世界,被其他強大存在所探查。
而後,一道聖潔之光從天而降,竟是強行将這小世界撕開一道口子,跟着便是一位身穿純白長裙的絕美女子降臨于世間。
雖未看向二人,可當她身邊光芒散落的刹那,王鐵柱和姜白鶴便皆是恢複正常,身上的傷勢也開始痊愈。
“當世的六大神明分别是不朽,永樂天君,光明,龍神,以及熔炎和天音。”
“而我召喚來的這位,便是其中的光明女神。”
姜白鶴低聲開口,向着王鐵柱做出解釋。
雖來不及多做詢問,但光明女神降臨的瞬間,便将這方小世界徹底破碎。
王鐵柱也終于得以脫身,下一刻,伴随着光明降臨,那攝政王身上的黑暗之力也被徹底清掃而空。
随後,光明女神來到兩人身邊,隻是面帶悲憫之意看了眼姜白鶴,便逐漸消散于光明之中,再尋不到任何蹤迹。
“她剛才說……契約尚未完成……是什麼意思?”
王鐵柱忍不住後怕的問道。
這是他在神域見到的第三位神明,但和先前的情況卻有所不同。
這一次他是切實看到了神明的本尊降臨,甚至于在他們身邊殘存着的光明之力,依然可以被他們所感受到。
這些光明之力将周圍靈力悉數淨化,雖然僅僅隻有一瞬間,卻已經讓王鐵柱的修為在無形中得到了進一步提升。
“昔日光明女神曾和真武大帝之間有着一份契約,但真武大帝未能遵守便已隕落,這份契約便随着皿脈傳承到了我的身上。”
“未來的某天,我将會身獻光明,因此當我性命危難之際,她才會來解救我,好讓我在未來得以遵守那份契約。”
“但神明往往就是如此,她們的意念與想法,和我們截然不同,這一點想必你早就感受過了。”
姜白鶴說着話鋒一轉,繼而向王鐵柱問道:“你在這世上,有信奉的神明嗎?”
“神明……我對他們雖是敬畏,卻也并沒有太多信仰,在我看來,并不想借助于神明之力而達成某種目的。”王鐵柱輕聲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