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輝對自己手底下的娃娃兵，态度并沒有多好。

　　 但也沒有虐待他們。

　　 每天好吃好喝的養着，還給了他們極高的自由度。

　　 所以，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精神面貌，他手底下的娃娃兵，前後變化很大。

　　 尤其是和新來的這批娃娃兵做對比，反差就更明顯了。

　　 赤鬼也看到兩批娃娃兵的明顯區别。

　　 一邊養的是又精又壯，精氣神十足，另一邊則是又幹又瘦，萎靡不振。

　　 他暗歎口氣，說道：“小景，你把娃娃兵養得太好了，作戰的時候，他們會變得貪生怕死，發揮不出全力！”

　　 景雲輝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們是人，不是機器，哪怕是機器，平日裡還需要好好保養呢！”

　　 赤鬼聳了聳肩，也不和景雲輝争論，話鋒一轉，正色道：“小景，組織裡的娃娃兵，現在都交到你手上了，拉蘇一戰，你可不要讓金将軍失望啊！”

　　 景雲輝看了赤鬼一眼，語氣淡淡地說道：“我答應下來的事，自然會盡全力去做，至于成與不成，那也要看天意！”

　　 赤鬼笑了笑，說道：“我相信，這次，老天爺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希望如此吧！”

　　 赤鬼沒有久留，向景雲輝告辭離去。

　　 他走後，景雲輝看向新來的這批娃娃兵，問道：“你們當中，誰是頭？”

　　 衆娃娃兵面無表情地看着景雲輝，誰都沒有吱聲。

　　 景雲輝嘴角勾起，問道：“都他媽是啞巴？”

　　 一名十五歲左右的娃娃兵，從人群裡走出來。

　　 他冷冷看着景雲輝，眼神中透着桀骜不馴。

　　 景雲輝走到他近前，站定，低頭打量他一番，問道：“叫什麼名字？”

　　 “要你管？”

　　 “呵！”

　　 景雲輝樂了，氣樂的。他擡起手來，想摸摸這個娃娃兵的腦袋，後者猛的一揮胳膊，把景雲輝的手狠狠打開。

　　 “操！”

　　 白英怒罵一聲，作勢要過去教訓對方。

　　 景雲輝向白英擺擺手，笑道：“看來，你是不服我啊！”

　　 “對！”

　　 “嗯，很好，至少在我面前，沒有掖着藏着。”

　　 說話之間，他退後兩步，說道：“小五，教他做人！”

　　 小五大步流星地從人群裡走出來。

　　 他徑直走到那名娃娃兵面前，說道：“我叫景五！輝哥可以叫我小五，但你不能這麼叫，你可以叫我五哥，聽懂沒？”

　　 “聽懂你麻痹！”

　　 那名娃娃兵怒罵一聲，上去就是一腳，狠狠踹向小五的下體。

　　 小五向後躬身，讓開鋒芒，緊接着，雙手一抓，将對方的腳踝牢牢扣住，用力向外一送，喝道：“躺下！”

　　 娃娃兵單腿向後連蹦，終究還是沒有穩住身形，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正要從地上爬起，小五箭步來到他近前，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那名娃娃兵連忙擡起雙臂，護住自己的頭頂。

　　 砰砰！

　　 小五的兩記重拳，砸在對方的胳膊上，讓娃娃兵的雙臂，無力垂落下去，緊接着，小五又是連續兩記重拳砸下，正中娃娃兵的頭頂。

　　 後者悶哼一聲，雙手抱住腦袋，仰面而倒。

　　 小五騎到對方身上，掄起拳頭，向下猛砸。

　　 砰！砰！砰！

　　 剛開始，娃娃兵還能用手臂格擋，但幾拳過後，他的雙臂就如同過了電似的，又酸又麻，又痛又脹，小五接下來的拳頭，全打在他的臉上。

　　 嘭！嘭！嘭！

　　 那名娃娃兵躺在地上，直被打得口鼻穿皿，目光渙散，神志模糊。

　　 他的眼角眉梢、嘴角鼻子，都被打破，鮮皿四處飛濺。

　　 小五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

　　 動起手來，娃娃兵就跟變身成野獸似的，要麼把對方打死，要麼自己被對方打死。

　　 眼瞅着小五的拳頭要把對方的臉都打爛了，景雲輝上前，一腳踹在小五的肩頭，把他從娃娃兵身上踢下去，同時說道：“差不多行了，你還真要把他打死啊？”

　　 小五氣喘籲籲地從地上爬起，把拳頭上的皿迹，胡亂在身上抹了抹，走到那名娃娃兵近前，提腳踢了踢他，沉聲呵斥道：“滾起來，别他媽在地上裝死！你不是挺能耐的嗎？”

　　 說着話，小五指向另一名娃娃兵，說道：“弄醒他！”

　　 那名娃娃兵噔噔噔的快步跑開，時間不長，他提着一大桶冷水回來，全部澆在倒地不起的娃娃兵頭上。

　　 嘩啦——

　　 那名娃娃兵打了個冷顫，終于幽幽轉醒。

　　 他瞪大因充皿而變得赤紅的眼神，惡狠狠怒視着小五，他眼神的兇狠勁依舊，隻是在眼底深處，多出幾分畏懼之色。

　　 小五可沒慣着他，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呵斥道：“叫什麼名字？”

　　 “阿……阿虎！”

　　 “服不？”

　　 “我……”

　　 阿虎原本還想說幾句狠話，可看到小五兇狠暴戾的眼神，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低垂下頭，沒有吭聲。

　　 小五一把揪住他的頭發，讓他的腦袋高高揚起，“我他媽問你話呢，服不服？”

　　 “服……服了……”

　　 阿虎被小五打得沒脾氣，支支吾吾地說道。

　　 小五揪着他的頭發，把他從地上直接拽起來，然後扯着他，來到景雲輝面前，說道：“叫輝哥！”

　　 “輝……輝哥！”

　　 阿虎不敢看景雲輝，頭垂得更低。

　　 景雲輝暗暗發笑，要說誰能治得了娃娃兵，還得是娃娃兵自己。

　　 “你們這些新來的娃娃兵，以後就是三隊，阿虎，你是三隊隊長。”

　　 “是！輝哥！”

　　 原本桀骜不馴的阿虎，被小五一頓胖揍後，變得徹底老實了，乖巧的模樣，如同隻小貓咪似的。

　　 娃娃兵的生存環境，就是信仰強者。

　　 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誰能打，誰就是大哥！

　　 景雲輝拿起一個手提包，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沓鈔票，遞給小五，說道：“你帶兄弟們，去弄點吃的回來，多搞點，今天吃飯的人多。”

　　 “是！輝哥！”

　　 小五接過錢，随意地向口袋裡一揣，又向手底下的娃娃兵們一揮手，二十幾名娃娃兵，一窩蜂似的跟着他往外跑。

　　 阿虎小心翼翼地說道：“五哥，帶……帶我一個！”

　　 小五看了阿虎一眼，甩頭道：“走着！”

　　 “好嘞！”

　　 阿虎随意擦了擦臉上的皿迹，咧嘴笑着，跟着小五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