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個子不是很高,最顯眼的莫過于那一個鷹鈎鼻,給人一種十分陰翳刻薄的感覺。
同時眉毛看上去很是散亂,張正猜測應該是那種孤僻而又自私自利的性格。
就在張正暗中觀察的同時,陳陽也在上下掃視着他,緊接着再次開口說話了,
“怎麼,你王世襄做的了,還不容被人議論了,你管的到時挺寬的啊,可惜你不是我們部門的領導,管不着我。”
說道這裡,陳陽頓了頓,随即朝着張正那邊努了努嘴道,
“你旁邊這個就是你徒弟了吧。”
“是又怎麼樣?”王世襄語氣很是不滿的回道。
陳陽聞言輕笑一聲,盯着張正語氣不屑的說道,“老王,你别怪我說話難聽,你這徒弟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吧。”
“像他這個年紀,估計連古董的種類都認不全吧,我看還是趁早讓他辭職回家算了,省的出去給咱單位丢人。
要知道,他自己丢人事小,但出去以後代表的是整個單位的臉面,别到時候一問三不知,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聽着對方陰陽怪氣的話語,王世襄也忍不住反擊道,
“陳陽,理事顧問本來就是一個虛職,根本就不用懂那麼多古董的知識,你不就是想着讓他主動辭職空出位子嗎。
實話告訴你,這事想都别想,就是兩個字,沒門!“
陳陽看着油鹽不進的王世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然後繼續将矛頭對準了張正,
“老王,話雖這麼說,但是既然在文物局工作,要是什麼古董知識都不懂,那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更何況你老王教出來的徒弟,想來水平也不會太差,我也不難為你徒弟,待會我考他一道題,要是他能答上來,讓他做理事顧問我就心服口服。”
相比于王世襄這個老油條,顯然陳陽還是覺得張正比較好對付一些,于是便想着給他出個難題,讓他知難而退。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張正聽到他的提議後,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之色,反而兇有成竹的回道,
“考什麼題,你說吧。”
此話一出,不隻是陳陽愣住了,就連不了解他的劉超也都愣住了,不知道他哪來的底氣直接跟陳陽硬剛。
而熟悉張正的王老爺子,此時嘴角則是勾勒起一個弧度來,心道陳陽這家夥就知道挑軟柿子捏,可惜他這次碰上一塊硬骨頭。
昨天他都特意提醒過張正了,所以想來他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來應對,老爺子根本就不用擔心他。
“老王,你徒弟行嗎,要不你勸他忍一忍吧。”
在劉超看來,張正純粹就是少年意氣,頭腦發熱一十沖動罷了,所以便低聲跟王世襄勸了起來。
畢竟陳陽的年紀和資曆擺在那裡,活了大半輩子不知道跟多少古董打過交道,張正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呢。
“沒事,老劉,我自己的徒弟我了解,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等着看好戲就行了。”
王世襄現在對張正信心十足,覺得和古董相關的題目,陳陽是考不倒他的。
劉超見狀雖然不明白王世襄那裡來的底氣,但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眉眼間多了一抹愁色,目光轉向張正和陳陽那邊。
而另一邊,陳陽在看到自信滿滿的張正後,不禁有些驚疑不定,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聽錯了。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無法欺騙自己,隻是他不知道張正的信心從何而來。
看着張正年輕的面龐,陳陽很快就定下心來,覺得對方隻不過就是在虛張聲勢,故弄玄虛罷了。
是以想到這裡的陳陽,忍不住冷笑一聲道,
“我的題目很簡單,隻需要你鑒定出一個瓷器的真假來就行了,畢竟以後經常跟你古董大交道,要是連最基本的眼力都沒有,又如何勝任這職位呢。”
張正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行,就按你說的辦,你把瓷器拿出來吧。”
有着系統的存在,張正根本不怕任何古董鑒定,不管真假全都逃不過他隔空斷代秘技和他的一雙法眼。
看到張正答應的如此爽快,陳陽發愣的同時,也順口回道,
“那瓷器在我家裡,體積不小,我不可能一直帶在身邊。”
聽到這話的張正,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那你還等什麼,趕快回去把東西拿過來啊。”
“行,你在這給我等着,誰要是不遵守約定,誰就是烏龜王八蛋。”
留下這樣一句話後,陳陽便沒有停留,健步如飛的離開了辦公室,看樣子是回家那東西去了。
而旁邊的劉超此時則湊到張正的身邊,一臉擔憂的關心道,
“小正,要不還是算了吧,老陳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實力在單位還是數的着的,他出的題絕對不會簡單。”
“劉爺爺,您不用擔心,俗話說,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我要是沒有把握的話,又怎麼會答應下來呢。”
在張正看來,劉超的擔心純屬多餘,但人家也是好意,是以他态度十分客氣的解釋了起來。
“哎,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就不勸了,年輕人遭遇點挫折是好事,更有利與你的成長。”
劉超眼看勸說不動,便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閉口不言。
張正哪裡聽不明白,對方明擺着還是不相信自己,當下也沒有再浪費口舌,就那麼靜靜的等着陳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