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副廠長的心情非常好，看着眼前的一堆人不散去。他也沒發火，一改最近的頹廢狀态。

　　 “廠長，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個說法？”徐解放問

　　 “副廠長，你管這些事情就是你的責任，你不能縮着頭不出來呀。”一個職工說道。

　　 “作為工人，首先就是應該上班，你們圍在這裡，不耽誤工作嗎？”衛副廠長問。

　　 徐解放先搶着回答的。“我們都是趁着休班的時候來的。可沒耽誤一點兒工作。”

　　 “衛副廠長，你不要扯開話題。我們都是為着職工尋求福利而來的。”工會主席朱大龍開口了。

　　 衛春喜：“我都已經說了。今年缺菜，有天氣的原因也有我的原因。如果我不能解決大家的問題，我會引咎辭職的。你們用不着這麼着急吧？”

　　 “多長時間了，也沒看見你解決大家的問題。我也沒見着你引咎辭職啊！”徐解放斷定衛春喜下台是必然的，攻擊起來，他也不留餘地。

　　 “徐解放，每次都是你一個人在說話，你還老說你代表大家，你能代表得了嗎？”衛春喜問。

　　 “我代表不了大家。但是事實擺在那裡，是你的失誤，讓我們過冬都難。你，你，還有你為啥來這裡？是不是家裡沒菜吃了？”徐解放指着幾個來堵着廠長辦公室的人說。

　　 “我也不想站出來為難人，但是這麼長的冬季沒有菜吃，你讓大家怎麼辦？站在這裡的人都是代表大家心聲的，可不是為了自己。”朱大龍把這些人說的挺大公無私的。

　　 “你不是為了自己？瞧你這話說的。好像要是有白菜了，分給大夥就行，你自己不要似的。”衛春喜嘲諷道。

　　 “我還是真這麼想的。要是廠裡能買來白菜。我可以不要。甚至我全家都可以不要。我來這裡也不是鬧事的。就是希望副廠長拿出辦法來趕緊解決問題。”能有白菜？那是開玩笑。不就是說個空頭漂亮話嗎？瞧衛春喜的德性，看他還能堅持多久。

　　 “徐解放，你也是這麼想的，沒還有你、你…”衛春喜手劃拉了一圈，“都是這麼想的呗？”衛春喜一開始不過是想讓他們再蹦哒蹦哒，現在蹦哒的越狠，以後就越丢人。可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是啊，隻要大家有菜吃，我家無所謂。”徐解放又跳出來了。

　　 “你們呢？”衛春喜接着問其它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

　　 “還有我，還有我。”

　　 “我也是。”

　　 還有幾個小聲附和。

　　 “你們都是代表自己全家的嗎？”衛春喜一看這幾個人全是朱大龍的忠實走狗。

　　 廠長一直在旁邊聽着，這時候開口說話了。“我沒有想到咱們廠的工人這麼有覺悟，隻為大家着想。秘書呢，把他們說的話記下來，讓他們自己簽字。 對于有覺悟的人，我們一定支持。行了，剩下的人都散了吧？”

　　 “廠長，這事還沒有結果呢，怎麼能散呢？”徐解放嚷嚷道。

　　 “怎麼沒有結果？明天要麼是副廠長辭職，要麼就是有菜。散了散了！再不散，我就把保衛股的人喊來了。”廠長不耐煩的說道。

　　 秘書寫了一個簡單的字據，大意是自己願意放棄全家家分的白菜份額。願意放棄的在下面簽字。

　　 首先是徐解放，朱大龍，跟着他們之後又有三個簽的。後邊的幾個人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就猶猶豫豫的。有猶豫的，其他的人也就不想簽了。那玩意兒都是自願的，不簽就不簽呗。

　　 之前他們抓着衛春喜的失誤不放。衛春喜是自己親自提拔起來的，朱大龍這是沖着誰呢？

　　 葛廠長自問自己是處于公正的角度才提拔的衛春喜。朱大龍這個人私心過重。

　　 這些日子天天來堵廠長辦公室的門，廠長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