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丈夫不識字，沒見過世面。那賀佳年呢？

　　 “你是長了一個豬腦袋嗎？賀佳年呢？”程秀雲問。

　　 “吳大勇來把他叫走了。吳大勇還讓我跟你說，賀佳年不幹了。剛才你罵我，我就沒說出來…”王柱子說道。

　　 這是想找個人背鍋也沒有啦！

　　 “不能再染了。”程秀雲的心火燒火燎的。

　　 “剩下這麼多燃料水怎麼辦？”王柱子問。

　　 “扔了挺可惜的。你先回家找個壇子。把剩下的染料水裝進去。”程秀雲告訴自己要想辦法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覺得事情要糟。

　　 這功夫她也顧不上自己的弟弟了。

　　 “這回的樣品裡還有那麼多顔色呢！你有什麼顔色就染什麼顔色。染料水一定少配，不許再霍霍那麼多了。”這話簡直是她咬着牙說出來的。廢了這麼多染料和材料的是她男人，她就得想辦法。

　　 自己怎麼就嫁了這麼沒用的一個男人。

　　 當初韓雨媽媽就教了宋岩最基礎的染色技巧。其他的就靠黃國慶和潘博的摸索。

　　 其中主要是黃國慶起主要的作用。他爺爺會國畫的，他在身邊多少的也學了一點。

　　 王柱子知道什麼是三原色嗎？又怎麼知道調色呢？

　　 在程秀雲看來，放上顔料加上水就可以染色。她原來以為最簡單的工作現在出了這麼大的失誤。

　　 下一次染色她盯着，這回染的是紅色。結果配的料水太少了，沒染出來多點材料。又配了第二次。

　　 沒等材料幹了就看得出來，兩次染出的紅色不一樣，因為放的染料和水的量不同，兩次的紅色還不一樣。

　　 再試着染黃色，這回染料水一次配夠了。這一回染出來的看着還可以。

　　 程秀雲臉上有遮不住的笑意，也不是什麼難事。她還要接着染。

　　 編織組裡的人也知道今天是王柱子第一次染色。大家不免時不時的回來看。程秀雲染出這麼多了還要染。

　　 以前黃國慶他們可從來沒有一次染這麼多過。要是直接提黃國慶，程秀雲說不定就得翻臉。要是不說，看着這麼多材料就覺得有點懸。

　　 “再染是不是沒有地方挂了？”

　　 “就是啊！咱們也不着急用，明天再說吧！”

　　 說話的都是最早到編織組的。大家一緻都沒有提黃國慶。

　　 “那就再染一鍋，其他的不染了。”…

　　 …

　　 宋岩他們已經從派出所回來了。這個年月，一般女同志告男同志耍流氓，都偏向于聽女同志的話。毫無疑問的程毅和他娘扣在派出所了。

　　 程秀雲這邊忙完了，才想起來去找他的大伯程前進。

　　 程前進今天是要氣死了，看見程秀雲就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程秀雲向來臉皮厚根本不在乎。等她大伯停下來的時候她才說話。

　　 “大伯，千錯萬錯都是你侄兒的錯。再說了，現在已經這樣了，你罵也沒有用。還是想辦法把程毅整出來吧。”

　　 “把程毅整出來？你說的輕巧，派出所是我家開的？全村子都說，你把編織組給整的不像樣子了。現在又冒出了個程毅。你們姐弟倆就不能給我省點心。”程前進怒吼道。

　　 程秀雲：“那處不處對象的事兒姜曉曉一個人就說了算了？處對象不是兩個人的事兒嗎？那要是我弟弟就是和她處對象了，那還能算耍流氓啊！要是程毅把姜曉曉娶回來你臉上不也好看嗎？”

　　 “那是你想娶就…”說到這程前進就停下了。其實這些男女的事兒還真不是想說清楚就能說清楚的。别的大隊裡也不是沒有過，不管是城裡還是農村的女人，都顧及名聲的！

　　 程毅是他的親侄兒。程毅要是真定了耍流氓的罪，就像李媛昭說的，大家就會以為程毅是仗着自己當了書記。其實這裡面肯定有這個因素，要不然程毅不敢這麼大膽。

　　 程前進害怕這個結果。可是程秀雲說的這個事兒也很難辦…哎呀，除了這個事，還有編織組的事，宋岩不幹了。“你說程毅惹誰不好？非的去惹姜曉曉，惹了她，宋岩不幹了吧？”

　　 程秀雲松了一口氣。大伯不抓着程毅的事了，是不是自己的話，讓大伯動心了。

　　 “其實也不全是壞事。姜曉曉要是成了咱家的媳婦，宋岩還不幫忙啊？”程秀雲臉上有了一絲得瑟。

　　 要是吳大隊長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說，你們真是美得想吃屁。沒事用牙啃石頭，不崩了你的牙才怪呢。

　　 崩了牙倒是小事，就怕石頭進了嗓子眼卡死你。

　　 …

　　 程毅和他娘被送進了派出所，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宋岩不是這麼想的。程毅家可能就這麼認了嗎？

　　 今天晚上該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

　　 …

　　 魏二嬸覺得還好一些，就是不給姜曉曉保密，那自己也沒說瞎話。不理虧還怕啥呀？魏大壯則不是，那天的事印象太深了。

　　 魏二叔心眼兒比較多。他老是琢磨，宋岩今天這麼容易就走了，是不是打算半夜來吓唬他們呢？魏二叔不太信鬼神的事兒。

　　 那就商量着做了一些準備。

　　 晚上一家人都沒有脫衣服，屋門也沒有插。 在屋裡一人拎着一根棒子，蹲在門裡等着。要是有人拽門就沖出去揍。魏二叔想着誰要是裝鬼誰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