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岐這人也算是直接,面對魏稷乾脆了當的將自己心裡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魏稷面對面前怒不可遏的薛岐倒是顯得過分冷靜了一些。
「你為何會認為是我故意跟你過不去呢?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私人恩怨,而我也沒有必要跟你過不去。」
其實每次都是薛岐故意到自己的跟前來找茬兒,隻不過都被他給無視了而已。
「不是你故意跟我過不去?每次表現上說著自己不在意,可背地裡給我使絆子的人又是誰?」
魏稷都聽糊塗了,自己什麼時候那麼做了?這人還真是擅長信口開河啊。不過他既然都過來找自己了,那麼乾脆他也就趁著這個機會直接跟對方說明白的好。
「既然薛將軍認為是我在背後給薛將軍使絆子了,不如薛將軍告訴我,我到底是在背後給薛將軍你使過什麼絆子了?」
薛岐見魏稷一副坦蕩蕩的樣子,這心裡也忍不住的開始疑惑起來了,難不成還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對方不成?
不可能的,當初的事情自己可都調查過,不可能冤枉了對方。
「當初進入國子監學習,原本我也是能夠進入甲班的,如果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又怎麼可能會被趕出去?」就因為他被從國子監趕出去了,一時間還成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所有人都在笑話自己不如魏稷,不管怎麼努力始終都是比不過魏稷的。
後來被他查到自己之所以會被國子監給趕出去,也是因為魏稷在背後使用了不光明的手段,所以他這才徹底的將魏稷給記恨上了。
從此以後更是處處故意跟魏稷作對!
「你被從國子監給趕出去了?」魏稷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薛岐難以置信的問道。
魏稷:「當初我病的厲害,一直都在我外祖家養病。國子監都沒有去過幾次,又如何能得知你是不是被人從國子監給趕出去了?」
薛岐被魏稷的話給鎮住了!
「不可能,當初就是你讓人在背後使用的手段,如果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是絕不可能被人從國子監給趕出去的,如今難不成你竟然敢做不敢認嗎?」
「這有什麼不敢認的?當初飛鴻也陪著我一起在沈家來著。」為了這個飛鴻甚至差點都跟他家裡斷絕關係了,後來還是他勸說了好久飛鴻這才願意回到國子監的。
隻不過那時候他的心思全都在怎麼對付他那個繼母跟照顧幼弟的身上,關於旁人他還真的是關注不到那麼多。
隻是知道突然之間跟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的薛岐突然之間就跟自己過不去了。
那個時候他甚至都沒有去多想,隻認為就是小孩子鬧脾氣,肯定是過段時間就能夠恢復正常了。但誰能想到原來這其中居然是另有隱情的嗎?
「柯飛鴻跟你的關係那麼好,他肯定會幫著你說話的。」
魏稷面色一正,:「那你就錯了,我與飛鴻是好友不假,但飛鴻的性子一向都是不容半點沙子的。如果當初我真的對你做了什麼,跟我關係最為親近的他不會什麼都不知道的。」
事實上,在魏稷這麼斬釘截鐵的說了之後薛岐的內心甚至都已經開始有些懷疑起自己來了,難不成真的是自己弄錯了不成?
可當初明明查到的就是那樣的!
「這東西是你的嗎?」薛岐突然間拿出來一個玉佩!
魏稷一眼便認出來了,:「是我的。」
薛岐眼神一變,:「哼,居然還敢說不是你在背後故意使壞,當初我抓到那人以後,從對方的口裡給逼問出來幕後之人是誰,又拿到了這個玉佩!」
「而如今你自己都已經承認了這個玉佩就是你的,難不成這還能有錯!」
「一個玉佩而已能說明什麼?而且這也並不是我隨身的玉佩,當初丟了以後我沒找到也就沒在找了。」
「丟了?哼,莫不是看見我將證據都給拿出來了所以才這麼說的?不過你以為自己這麼說就能將我給糊弄過去了不成?」
魏稷也知道薛岐這是已經開始在鑽牛角尖了,如果自己要是不能解釋清楚了,隻怕這以後對自己的誤會肯定會越來越深的。
「其實這玉佩不止這麼一塊,當初我一共買了六塊!」
「六塊?」
很顯然,薛岐對於魏稷的這個說法並不是那麼的相信,什麼人會這麼的無聊?居然會一次性的買下六塊玉佩,而且還是一模一樣的那種,這不純粹就是有病嗎?
然而當魏稷真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一塊跟薛岐如今手裡拿著的一模一樣的一塊玉佩的時候也不得不相信魏稷跟自己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不瞞你說,我家裡的情況你應該也是了解的。我這個世子在鎮國公的眼裡實在沒什麼地位,而我的繼母則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從我的手裡將這個世子之位給搶走。」
「為此他們母子二人甚至不惜用我的性命來威脅!當初一下子弄出六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出來也不過是為了給他們母子二人找不痛快而已。後來丟了一塊玉佩,又毀了四塊玉佩,如今還剩下的這麼一塊我倒是一直不捨得毀掉!」
「可沒想到原來當初我以為自己不慎遺失的玉佩原來卻是到了你的手上!」
「那又如何,即便是這樣也不能證明這與當初在背後算計我的人不是你!」
魏稷笑了笑:「的確是不能證明,那這個呢?」
魏稷將自己的袖子捲起來:「這應該就是證明了吧!」
一道早已經癒合的傷口,留下的是淺淺的傷痕。
「我的好繼母說祖母病的重,得要有嫡子的皿肉才能醫治的好祖母的病。整個鎮國公府,能算得上是嫡系一脈的也就隻有鎮國公,我,還有我弟弟!」
「鎮國公是國公府的當家人,自然是不能冒險的。所以這剩下的人便就隻剩下我與幼弟了,那時候幼弟才不過七八歲的年紀,難道我能讓他冒險?所以我一共放了十次皿,最後是沈家人將我給擡回去的。」
這其中的酸楚自然是不足為外人道哉,隻不過現在薛岐問起來了,他才將那些原本就已經塵封了的往事才都說了出來。
「而你,卻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國子監給退學的。敢問一句,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的我,又該如何才能在背後使計害你?」
「興許是你早就已經謀劃好了,雖然你倒下了,但你大可以讓你手下的人去幫你辦事!」
魏稷忍不住大笑起來:「那你未免也太能看得起我了,若是當年的我有這樣的本事又怎麼可能會被我那位繼母給欺壓到那般的田地,差點連幼弟的性命都沒有保住?」
「你到底想說什麼?」薛岐隻覺得這些全都是魏稷給自己找的借口。
「能夠在我傷重之後還能夠將我的玉佩給取走的人,你覺得會是誰?」見薛岐依舊還是一直在糾結於是自己在背後動用了手段,魏稷乾脆直截了當的提醒。
「難不成你是想告訴我,是你的繼母跟魏逸不成?」
「那個時候的魏稷年紀還小,不會是他。」他雖然不喜歡魏逸,但那個時候的魏稷才多大的年紀?怎麼會算計得到那麼多,多半還是程愫的可能性多一些。
「我與你繼母無緣無故的,她做什麼要害我?」
「她跟你的確是無冤無仇的,但我卻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隻要你出事,最後但凡是查到我的身上來。你與我就會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這對於她來說那就是坐收漁翁之利。」
事實證明的確是如此,這些年來薛岐真的是給魏稷找了不少的麻煩。
「哪怕是你說的頭頭是道,但我依舊還是不相信。所以等我回京之後我一定會將事情調查的水落石出,如果真要是如你所說,那麼我必定會找鎮國公夫人算這筆賬。」
他薛岐被人愚弄了這麼多年,難道幕後之人還指望自己能一直站在背後看他的笑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