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母心裡一喜,這於大夫她知道,醫術那是相當不錯的啊。原本她也想將人給請來給自己男人看一看的,但無奈家裡的銀錢實在是有限的很,所以她才隻能是將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卻沒有想到自家兒子竟然認識人家於大夫的徒弟。
「娘,咱們沒錢。」他何嘗不知道路長安來找自己,又跟自己說了這麼多都是好心。但這是他們自家的事情,他不能讓路長安來管自己的閑事。
一說到沒錢,曹母整個人眼裡的光都沒有了。但一想到還躺在床上的丈夫,曹母又打起了精神來。
「沒事,娘這幾日也能去找活兒幹,肯定能將你爹看病的錢給湊出來的。」
「咳咳。。」
「娘,你先進屋去看看,是不是我爹他又在咳嗽了?」有些話他娘在這裡自己的確是不太好說的,所以隻好是先將他娘給打發回去了再說。
曹母心裡擔憂丈夫,也不用曹文炳怎麼催促自己便回去了。不過回去之前還在叮囑讓曹文炳一定要將人給招待好了。
曹文炳沉默了一會兒,默默的盯著路長安看了一小會兒,才開口道:「我父親他病的很嚴重。」
路長安看著曹文炳,她知道曹文炳的心裡肯定是希望能夠將他父親給救活的,要不然當初在臨河村的時候他也就不用這麼拚命了。
「你現在每日都在做些什麼?」
曹文炳雖然不知道路長安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我現在每天就去到處找點兒活兒幹。」
路長安知道曹文炳這麼辛苦的找活兒幹肯定是想著要給他爹湊醫藥費來著,不過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光是靠著幹苦力活,可沒有那麼容易就能夠湊到這一筆錢。
「還記得當初我在臨河村的時候跟你收的冰磚嗎?我看你們新和村那河道裡面的冰磚也不錯,我還是按照當初在臨河村時候的價錢跟你收磚。你看呢?」
「你還要?」當初大娃一家可是就弄了上千塊的冰磚了,如今她竟然還要?該不會是為了幫自己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路長安:「是。」
曹文炳並沒有問路長安要這麼多的冰磚做什麼,隻說:「我會儘力的。」
「那我先進去看看你爹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曹父躺在床上,哪怕是不懂醫術的人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都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常年纏綿病榻的人。更何況還是路長安了,她給曹父把了脈,但以她目前的水平還真的是沒辦法。
「曹大叔的這病我沒有辦法,這樣,我先去找找我師傅去。」
「多謝!」
既然曹文炳答應了要幫著路長安鑿冰,那他就不會擔憂時間。曹母見曹文炳要走,還以為他要去幹活兒,連忙追了出去。
「文炳啊,把這個帶上,路上的時候吃。」一個餅子,還冒著溫熱的熱氣兒。應該是曹母早就已經做好了,溫在鍋裡的。
曹文炳搖頭:「娘,你留著自己吃吧!」這餅子不用說也知道一定是他娘自己不吃留給他的。
曹父能聽見母子二人的話,但他的病根本就不允許他能夠從病床上爬起來,現在的他就連想死都不行。還要連累自己的妻兒,自己這樣的廢物還活著做什麼?不如趁早死了的好。
路長安要去找她師傅,那就得要先打聽清楚她師傅現在在哪裡才能找得到。但問題是她從曹家出來的時候實在是太著急了,這什麼都還沒有問呢,人就出來了。現在再折過頭去問,也太耽誤時間了。
好在,沒多久路長安便找了一戶人家打探關於她師傅的消息。
「來找於大夫的啊,今天於大夫應該在村長家裡呢。村長他兒媳婦難纏,聽說都大出皿了,穩婆嚇得不行,聽說於大夫在村裡就把人給請過去了。」
「那請問知道村長家住在什麼地方嗎?」
那婦人好奇問道:「你家裡人也病了?」要不怎麼會這麼著急的就要來找於大夫呢?
路長安解釋,:「沒有。」
婦人明顯不相信,但還是給路長安指了路,:「瞧見了吧,從這邊過去,一會兒就能到了。我們村長家裡有錢呢,蓋著四五間磚瓦房,你到地方就能夠認出來了。」
「謝謝大嬸兒!」
路長安駕著牛車的速度的確是不滿,很快就到了婦人跟自己說的村長家裡。
此時的村長家裡早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本來應該是生孩子的大喜事,卻因為先前穩婆看錯了,錯將雙生胎當成是一個孩子了,隻說可能是村長兒媳婦平日裡吃的多了一些,將這一胎孩子給養的大了些。
但卻完全不是這樣,人家就是懷著雙胎呢。
如今孩子已經出來一個了,還有一個還在肚子裡面。但產婦如今卻已經大出皿了,如果要是不能將剩下的那個孩子從產婦的肚子裡面去取出來,那麼將要面臨的情況就是孩子被憋死在母體裡面。而村長的兒媳婦也會因為大出皿加上難產而死的。
穩婆知道自己是惹了大麻煩了,心裡也是怨念的很。可她也不敢當真就不管這件事情了,畢竟如果她要是不管的話。這一屍兩命的事兒那可就要怪罪到自己的頭上還有,還有那個才剛剛生出來的孩子,這沒有了親娘又長的那般的瘦弱,這能不能活下去都還是兩說呢。一想到這裡,穩婆便不由自主的擦了擦臉上的汗。
「徐婆婆,我媳婦她怎麼樣了?」哪怕是村長兒子已經恨不得將穩婆給掐死了,可這會兒他也還是不得不好態度的跟徐婆子說話,他媳婦可是還等著徐婆子給自己傳遞消息呢。
「於大夫正在想辦法。」
「兒啊,那於大夫可是個男人,要是被他看見了瑩草的身子,這以後瑩草那可就不不幹凈了。不能讓於大夫進去。」
村長兒子傻眼了,他沒有想到平日裡對自己媳婦言語間好的就像是媳婦親娘的老娘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娘,瑩草現在還在等著大夫救她的命呢,你怎麼能這麼說?」村長兒媳怒吼道。
村長媳婦當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了,反而還一本正經的教訓道:「難道我這話說錯了不成?這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名節了,你媳婦要是她的身子都被那大夫給看光了,那她不就變得不幹凈了嗎?我可跟你說啊,我們許家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兒媳婦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