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愫對侄女已經不再像是從前那樣的寵溺了,可是當聽見丈夫的這話之後到底還是忍不住的為侄女擔憂起來。
「難道你認為她路長安就會幫我們了?」
鎮國公搖頭:「不會幫,但我隻是需要這麼一個信號而已。隻要有這個信號在,別人就不會認為咱們之間的關係僵硬,而我也能做更多的事情。」
雖然早就知道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可如今再一次的聽見這樣不要臉的言論,程愫還是震驚了。
鎮國公卻並不在乎這麼多:「你如今還能夠有這樣的舒心日子過著,是因為我這個鎮國公。可如果要是我倒下了,那你可就再也沒有這樣的舒心日子了,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皇帝賞賜的宅子自然是極好的了,雕樑畫棟,十步一景的。如果要不是皇帝賞賜,路長安自認為靠自己隻怕是很難能住進這樣的宅子裡面。
路長安她們這些大人倒是還好,但魏楚慕在鎮國公府的時候可是憋慘了。
在那裡是處處都受到限制,想要撒歡兒的到處去玩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如今就不一樣了,這是在自家的宅子裡面,他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哎呀,小少爺這可不能拔了。」奶娘趕著去阻攔,但魏楚慕這麼個小屁孩兒哪裡會管這些?隻管自己高不高興了,瞧著奶娘就要來阻攔自己了,乾脆一把就將小樹苗給拔起來了,完全沒有給奶娘這個能阻攔自己的機會。
奶娘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氣,「小少爺,咱們還是別在這裡玩了好不好?」這孩子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強了,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啊?就已經快要將後院的給霍霍完了。
但人家還是有理有據的,一臉的振振有詞。
「我就是想看看而已,哪知道它們卻根本就經不起我輕輕的那麼一碰?」
奶娘直接就無語了,小少爺您還真的是對自己的破壞力是一點數都沒有啊。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你這都快要將家給拆了,再讓您這麼折騰下去隻怕這府上的其他東西多半也就要保不住了。
奶娘剛想要跟魏楚慕說說道理,卻見魏楚慕朝著一個方向如同小鋼炮一樣的沖了過去,直接就撲到了對方的懷裡。
「三叔,您怎麼現在才來看楚慕啊,楚慕可想你了。」說完,還僅僅的摟住魏澍的脖子,好像藉此來證明自己說的話全都是真的一樣。
魏澍被侄兒這麼僅僅的摟著,忍不住笑道:「原來我們楚慕一直都在想著三叔啊,那楚慕跟三叔說說看到底有哪裡在想著三叔?」
魏楚慕慣會在魏澍的面前賣乖,聽見魏澍這麼問自己當即指著自己的心口位置道:「楚慕就是這裡最想三叔啦。」
「原來楚慕隻想著三叔啊,早知道如此大舅舅便不應該來看楚慕這個小沒良心的了。」
魏楚慕臉上驚喜不已,掙紮著就要從魏澍的身上下來。
「三叔,快放楚慕下來嘛!」掙紮無果之後又開始賣萌了。
魏澍被魏楚慕這可愛的小模樣逗得一顆心都直接融化了,樂呵呵的問道:「不是說最喜歡的就是三叔了嗎?怎麼?看見舅舅便不喜歡三叔了?」
小小的魏楚慕心裡那叫一個愁啊,寶寶太受歡迎了可怎麼辦?叔叔跟舅舅都搶著要疼愛自己呢,還真是讓自己傷腦筋啊!
魏澍見魏楚慕當真是在認真的思考,便忍不住樂起來了。
「你這個小屁孩兒還當真是有意思的很,也罷,快去你舅舅懷裡吧!」說著,將人往路長平的懷裡一塞。
路長平穩穩噹噹的將人接住,抱住魏楚慕之後這才問道:「你娘呢?」
魏楚慕:「娘正在跟如意姑姑對賬本呢,好厚好厚的賬本。」
路長平與魏澍二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道:「走吧,咱們去見你娘去。」
兩個弟弟同時到來還是讓路長安有些驚訝的,:「你們怎麼來了?」
路長平見他姐果然是在看賬本,那淩亂的桌面便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
「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姐你說一聲,我們已經報了春闈的名額了。」雖然如今他們都已經是舉人了,但還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要去參加春闈才行。
但事實上二人對自己卻並不是那麼自信,隻想著去試一試,好歹也算是熟悉一下考場。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路長安問道。
二人笑道:「其實我們就隻是過來求個心安而已,至於要說幫忙實在是用不上。」這讀書靠的就是自己,至於讀的到底怎麼樣肯定也就隻有自己才知道了。
路長安聽見二人的這話到底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既然你二人心裡早就已經有數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隻是你們記得,不管最後的成績到底如何不用太過於放在心上了,隻要儘力就好。」
路長安這種輕鬆的態度到底還是讓二人原本緊張不安的心放鬆了不少,要之前在之前二人可是一度緊張到睡不著覺。
「嫂子,你為什麼跟其他人不一樣呢?」魏澍忍不住問道。
路長安:「你覺得我跟其他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的?」
魏澍搖頭:「其實我也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嫂子你跟其他人真的是完全不一樣。如果要是其他人的話肯定不會這麼說的。」
怕是也就隻有嫂子才會認為隻要儘力就好了,其他人誰不是盼著家裡的讀書人能夠考取功名的?
「你們讀書本來就已經很重的壓力了,我為什麼還要施壓給你們呢?」
二人難得來一趟,路長安當然是要親自下廚做幾個菜來好好的犒勞他們一番了,隻是這二人也不知道是抽什麼風,說是自己最新新學了一道菜要做給路長安嘗一嘗。
君子遠庖廚,可這二人卻搶著要進廚房去做飯。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路長安震驚了,而二人那手忙腳亂的樣子更是讓路長安的心裡清楚隻怕這所謂新學的一道菜真就是新學的。
畢竟連鹽跟糖鬥毆分不清楚的人又能夠做出什麼好吃的來?
等到二人一臉不好意思的端上來一盤完全看不出來本來模樣是什麼的東西之後,再看看那兩張臉上全都是黑灰之後便終於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了。
路長平一臉委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