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被逗笑了：「別人死後都變成鬼，你倒好，轉挑些個看不懂的變。」

　　李小甲默了默，目光轉向阿城：「城哥，晚上你值夜嗎？」

　　阿城道：「我是白天，小四跟阿獃他們是晚上，怎麼了？」

　　李小甲：「能不能叫他們進來陪我？。」

　　阿城：「啊？陪你？為什麼？」

　　李小甲惴惴不安道：「我從ICU轉到這個病房的時候，護士說，原來住在這裡的人去世了。城哥，我……我怕晚上有鬼。」

　　阿城愣住了，實在想不通，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居然說他怕鬼？

　　姜小米笑著說道：「這世上哪來的鬼啊？要相信科學。」

　　李小甲連忙搖頭：「誰說沒有鬼，我在銀三角的時候，就看見一團火在墳頭上飄來飄去……當晚我就發高燒了，吃藥都沒用。」

　　姜小米：「那是磷火，不是鬼，自己嚇自己。」

　　李小甲：「可陰陽先生不是這麼說的，他說我被髒東西纏住了，他能力有限搞不定，叫將軍替我準備後事。」

　　姜小米翻了個白眼：「可你現在不活的好好的嗎？」

　　李小甲：「那是因為，將軍用迫擊炮把那個墳給轟了。」

　　姜小米：「……」

　　婁天欽進來了，阿城跟姜小米連忙往旁邊讓了讓，李小甲看著由遠而近的男人，吸了吸鼻子，很不情願的喊了一聲少爺。

　　婁天欽嗯了一聲，然後問道：「剛剛你們在聊什麼？」

　　阿城忍著笑意道：「小甲說他怕鬼，

　　叫我晚上來陪他。」

　　李小甲之前還蒼白毫無皿色的臉上，此刻竟是紅彤彤的一片。

　　丟死人了，幹嘛要說的這麼大聲啊？

　　婁天欽慢悠悠道：「這樣吧，我把你跟王浩安排在一塊兒，叫他給你做個伴，現在人手有限，少奶奶身邊離不了人。」

　　李小甲一聽有人陪他了，頓時對婁天欽感激涕零。

　　很快，杜烈跟阿城把王浩病床搬進來了，李小甲躺在床上指揮道：「搬近點兒，對，近點兒。」

　　王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的給他換了病房，而且還是跟李小甲一起。

　　一問之下才曉得，因為某個人怕鬼，所以才把他弄上來的。

　　王浩覺得有意思：「有什麼好怕的？鬼把你弄死了，回頭你也變成鬼，到時候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阿城幫腔道：「就是，而且你變成鬼以後，肯定比他兇。」

　　姜小米見他們越說越離譜，連忙打住：「你們夠了啊，別張口閉口就是鬼啊鬼的，也不怕犯忌諱。」

　　婁天欽見時間差不多了，拍了拍姜小米的後腰：「走，找個地方吃午飯，正好我有事兒跟你講。」

　　……

　　上回來南亞，姜小米吃著中藥，沒撈著機會吃好吃的，這回她可不用再顧忌了，若非人少，她恨不得把上頭的飛禽走獸全都點一遍。

　　「就這些了。」姜小米把菜單遞過去。

　　婁天欽道：「給我看看。」

　　姜小米道：「我點的夠我們兩人吃了，別加了，吃不完浪費

　　。」

　　婁天欽低頭翻著菜單：「我爸在醫院，等會走的時候，給他打包點吃的。」

　　婁天欽按照婁傑鋒的口味點了幾道菜，囑咐服務員先不要做，服務員點點頭，從他手裡接過菜單，轉身出去了。

　　包廂裡，就隻有姜小米跟婁天欽。

　　姜小米說出內心的疑惑：「王浩不是已經換病房了嗎？公公怎麼還在醫院啊？他看誰呀？」

　　「這正是我今的。」婁天欽停頓了一下：「陸青龍是我爸跟我媽的親生兒子。」

　　「……」

　　許是婁天欽敘述的口吻太平淡，導緻這個驚天的大秘密搬上檯面上的時候，姜小米竟然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婁天欽趁著她發獃的空擋，婁天欽拎著水壺開始給碗筷消毒。

　　第一道菜上來之後，姜小米有了些反應：「他真是……真是公公跟婆婆的孩子？」

　　「嗯。」

　　姜小米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的天，這也太狗皿了，婆婆不是不能生嗎？」

　　婁天欽：「我媽是流產之後，傷了身子，才導緻不能生育的。」

　　姜小米後知後覺：「我說你怎麼會那麼輕易放過陸青龍，原來是這麼回事，那……那陸青龍知道嗎？」

　　婁天欽把涮好的碗筷遞給她：「目前還不知道，我爸的意思是，暫時先不說。」

　　「……陸青龍恨婁家恨的要死，如果告訴他，他其實也姓婁，他會不會飲恨自盡啊？」

　　婁天欽蹙眉：「你就不能想點積極向上的？」

　　姜小米：「這

　　已經是最積極地了，更黑暗的我還沒說呢。」

　　婁天欽反問：「那你說說看呢？」

　　姜小米：「說個最現實的，你本來是婁家的長子對吧？陸青龍一來，你不得把長子的位置讓出來？」

　　婁天欽：「這個無所謂，隻是頭銜而已。」

　　姜小米：「你除了要把頭銜讓給他，連死的地方都得讓出來。」

　　婁天欽一愣：「為什麼？」

　　姜小米戳著桌子：「上回我聽婆婆說，婁家祖墳已經滿了，得往外擴一擴，於是她在附近弄一塊地，說東邊那塊兒留給你以後用。陸青龍上位以後，你覺得東邊的……還是你的嗎？」

　　婁天欽嘴角抽搐了兩下，估計是被紮到心了：「你到底是怕我沒地方埋，還是怕你沒地方埋？」

　　姜小米一臉的灑脫：「我怕什麼，我哪裡都行，如果覺得麻煩，把我揚了都可以，反正人死都是一把灰。」

　　婁天欽揉了揉額頭：「算了，這件事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吃飯吧。」

　　姜小米卻來勁兒了，她已經許久沒有吃過瓜了，尤其是這麼一大塊的。

　　「那婆婆知道嗎？」

　　「不知道。」

　　「不會吧，你們是不打算告訴她了？」

　　婁天欽警告道：「這是我爸的意思，消息洩露出去，我爸到時候要修理你，我可攔不住。」

　　姜小米乾笑兩聲：「我嘴有多緊，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是我說的呢。」

　　婁天欽夾了一筷子菜扔她碗裡：「吃飯。」

　　姜小米：「一說

　　到正經事兒，就叫人吃飯。」

　　這時，婁天欽手機響了，是羅女士打來的。

　　婁爺連忙對姜小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喂？媽，怎麼了。」

　　羅女士在電話那頭焦急萬分：「天欽，不好了，你爸兩天沒回來。是不是失蹤了？」

　　婁天欽：「他跟我在一塊兒呢。」

　　羅艷榮咦了一聲：「你不是跟小米在南亞談生意嗎？他跑過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