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0章 魏少雍半夜不在家
夜已深,拖鞋在地闆上發出噠噠的迴響,茶茶端著水杯,路過魏少雍的卧室,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這段時間,茶茶心裡其實挺愧疚的,別的不談,就說應酬吧,以前魏少雍隔三差五的還能跟朋友一起出去瀟灑瀟灑,可現在魏少雍下班了就陪著一起刷題,辛苦的像個老父親。
如果現在有人問茶茶,你最大的夢想是什麼。
那麼她的答案絕對不是考大學。
她會說,我想快點長大。
成年人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她迫切的想知道,魏少雍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她更想知道。
但現實卻像眼前的這道門一樣,阻隔在她跟魏少雍之間。
魏少雍在裡面睡覺,而茶茶,卻被驅趕到另外一個房間。
有時候,茶茶想偷空跟他親近親近,魏少雍一句話就堵住她了——快考試了,別鬧。
雖然曉得魏少雍並非真的冷落她,但茶茶心裡還是有點堵。
搞得好像自己定力不如他似的。
當然,茶茶也不光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
她還設身處地的為魏少雍考慮了一番。
魏少雍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平時工作那麼累,回來不光不能休息,還得兼職做家教,一兩個月倒還好說,可偏偏她過完年才十九歲,還有一年的時間需要熬。
有句老話說的不錯,要想拴住一個男人的心,那就得先拴住他的胃。
茶茶有自知之明,魏少雍的胃她這輩子恐怕是拴不住了,拴住腎……倒還有可能。
可問題是,魏少雍也不給她機會啊。
茶茶之前口口聲聲的叫魏少雍等,其實是怕魏少雍始亂終棄,玩完了就丟。現在,魏少雍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決心,茶茶反而不捨得了。
甚至還有種虧待魏少雍的感覺。
難道不虧嗎?做飯不行,做A更不行,就特麼隻能看她做作業。
茶茶盯著那扇門,側耳貼在門闆上,想聽聽裡頭什麼動靜,聽了半天,啥也沒聽到。
茶茶悄然按下門鎖,掖出一道細縫:「魏少雍,你睡了嗎?」
沒有人回應。
茶茶端起手裡的水杯一飲而盡,彷彿在給自己壯膽,喝完水,她將杯子放在門口,果斷推門而入。
「老BABY,我來了!」茶茶連燈都沒有開,循著記憶摸索到C得位置,掀開杯子,蹭的一下鑽了進去。
鑽入被褥的那一刻,茶茶僵住了。她四下摸索著,發現被子裡涼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魏少雍不在?
吧嗒。茶茶擰開床頭的壁燈,望著滿室的寂靜發怵。
現在是淩晨一點半,一個小時之前,他們互道了晚安,茶茶親自目送魏少雍進卧室。
那麼,他人呢?
……
金獅會所
魏老爺子一聲號令,三五六**全湊齊了,每個人都左擁右抱,喝酒劃拳,玩的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魏少雍環抱著手臂,一臉深意的看了看他身邊的老爸:「爸,今兒不是才送個朋友上山嗎?」
魏少雍言下之意就是說,朋友才走,你就這麼開派慶祝,是不是有點……過了。
魏老爺子翻了個白眼:「你懂個屁。」
魏少雍抿了抿唇,到口的話就這麼咽了回去。
恐怕這老頭是受什麼刺激了。
比方說,他們想趁著自己還有力氣逍遙,趕緊把歡快的日子給過了,省的死了以後留遺憾。
「少雍啊,你誤會咱們老大了。」老八推開懷裡的姑娘:「這是恭叔的遺囑。」
「遺囑?」
老八表情沉重:「恭叔這一生過的憋屈啊,到死都沒有撈著出來痛快的玩一場,臨死前專門請律師留了遺囑,叫咱們帶他出來轉一轉,看一看。」
魏少雍心裡咯噔一下:「你們把他骨灰帶出來了?」
老八皺眉:「這怎麼可能,剛埋了,再挖出來多不講究,我們帶的是這個!」
說罷,老八拉開衣襟,露出懷裡的一張照片。
這是恭叔生前照的,不是遺像。老八給魏少雍看清楚以後,立刻合上衣服:「懂了吧。」
魏少雍說不上什麼滋味:「恭叔有你們這樣的兄弟,真是三生有幸。」
「是我們三生有幸才對!」老三端著酒杯過來,躋身到老八跟魏少雍中間:「讓一下。」
老八連忙給對方騰位置。
老三坐下,跟魏少雍碰了一杯:「當年要不是老恭替咱們頂包,哪有我們現在的悠閑日子?」
魏少雍放下酒杯:「恭叔替你們頂罪入獄了?」
老三擺手:「是頂包,不是頂罪。」
魏少雍皺眉,兩者有區別嗎?
「……那是一個夏天,魏老大說要帶兄弟幾個一塊兒鬆快鬆快。」老三擡頭看著頭頂旋轉的鐳射燈,彷彿一下子回到了當年。
那一年,魏老爺子為了犒勞兄弟們,於是決定冒險帶大家去一趟珠海。為走那一趟,十幾個人提前一周做準備,軍師甚至還擬定了一份『計劃書』,人手一本,看完就燒。
臨出發前,魏老大站在隊伍面前發表了一番激奮人心的演講!
「兄弟們,我找先生算過了,明天的申時到第二天卯時,星宿庇佑,無論幹什麼都萬事大吉,請大家做好準備,分秒不能差,這是機票,看清楚名字再拿,拿到機票的都看清楚登機時間,別到時候搞錯了,我視線提醒一句,如果出現狀況,你們寧可把機票吃了,也不能被老婆搜到,如果當中有人出賣兄弟被我發現了,回來之後立刻送忠義堂,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十幾人雄心壯志,眼神堅毅。
從出發到落地,一切都很順利。
但他們卻忘了,再怎麼詳細的計劃都抵不過女人的直覺。
當一個女人在抓老公偷玩這件事上,簡直堪比是福爾摩斯,那麼一群女人加在一起,就等同於一隻完整的偵緝隊。
「你媽帶著所有人的老婆包機殺到了珠海。」哪怕時隔多年,提及這件事的時候,老三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這輩子他都沒像那天晚上那麼慌過,幸好事先安排了線人在門口放哨,不然全都得死。
「少雍,你是沒有見到那個場面……」老三說著說著,眼睛就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