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嬌花朵朵
就覺得,自己家裡那一團破碎的家庭關係,格外可笑,為了祖輩留下的那些家產……
講真的,就辛家的家產和簡家比起來,說是仨瓜倆棗也不算特別誇張。
但就為了這仨瓜倆棗,能鬥得烏眼雞似的。
想想,真可笑啊。
辛以晨不敢沉溺,她知道自己和簡英是個什麼關係,而且她性格裡的一大特點就是,從不自負。
知道自己多大的本事,能辦多大的事。
也就不存在自負的覺得,自己和簡英那一紙協議的關係,會因為簡家的善意而有什麼改變。
不自量力的事情,她很少會做。
她不敢沉溺,不能沉溺。她不想做那個沒有了富翁施捨的溫暖飽足之後,凍死在冬夜裡的乞丐。
隻要不沉溺,起碼……起碼在那些溫暖飽足都不復存在之後,她依舊還能夠習慣那熬人的冬夜,不至於凍死。
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如果不是耽於火光中那麼溫暖的幻境,或許不會凍死。
車子在辛以晨的家門口停了下來,她睜開眼。目光裡的情緒已經消斂乾淨。
她沒讓簡英送她進屋,笑道,「真沒事,我都說了,喝酒我沒怕過誰的。」
簡英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我和你說你別逞強。」
「真不是逞強,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也累一天了。」辛以晨說。
簡英想了想,倒也沒強求,送她到了屋門口,看她進了屋,他才上車離開。
辛以晨沖了個澡,躺到了床上,拿起一晚上都沒怎麼碰過的手機。在那樣的家庭氛圍裡,好像真的會讓人不會沉迷在電子產品裡。
而在她家,但凡有個家庭聚會什麼的,那都是一群人沉默著,各自擺弄手機。
辛以晨解鎖了屏幕,就看到了叔叔伯伯發來的消息,帶著責備的字句,映在她的眼睛裡。卻又不敢太過分的詞句,大抵是因為小五的維護,讓他們有所忌憚……
看著消息裡的這些字句。
辛以晨深吸了一口氣,長長地嘆了出來。
低聲喃喃道,「十二點過了啊。」
她盯著手機屏幕上消息裡的字句,辛以晨,別沉醉了,這才是你的世界。
……
簡璃依舊是每天午休時間來和辛以晨學廚。
離聖誕還有個十天的時候,簡璃已經學會了五菜一湯,並且每天做一次,鞏固熟練。
而且她已經開始學習做蛋糕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或許女人對甜食的熱愛,決定了女人在做甜食上會更有天賦。簡璃就覺得做蛋糕好像比做飯菜要簡單得多。
第一天就烤出了味道不錯的蛋糕,第二天已經開一開始嘗試用奶油裝飾蛋糕了。
總之,就這個進度,已經完全可以趕得上歐律生日的進度了。
而另一頭,歐律的準備也妥當了一部分,比如,那枚皇冠模樣的求婚戒指,以及歐律親手做的木質戒指盒,都已經差不多大功告成了。
莫逆那珠寶工作室那邊,給出的回復是已經製作得差不多了,讓歐律可以隨時去看看,細節上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及時提出,工坊那邊可以及時做出調整。
歐律對莫逆那工作室和工坊的人的手藝還是很相信,所以倒也一直沒急著去看,直到他把戒指盒搞定了,才打算去一趟看看。
工坊和工作室並不在同一個地方,工坊在市郊。
歐律心說莫逆應該也不會在工坊,他也懶得再麻煩莫逆,索性就沒和莫逆說,獨自朝著工坊去了。
好傢夥,要是說一聲還好了,因為沒說一聲。
歐律看到了不得了的場景。
他停好車之後,還沒下車呢,就看到莫逆從工坊裡走出來,這倒沒什麼,雖說歐律不太明白莫逆為什麼會在這裡,因為這不是莫逆的主業,一般這嬌花不太過來的。
歐律剛準備開門下車和他打招呼呢,還沒來得及開門,就看到工坊裡頭一個輕快的身影跑了上來,到莫逆身旁,挽住了他的手。
要說這也沒什麼,這嬌花大好青年,有錢又有模有樣的,談個對象理所當然……個屁啊!
要是那個輕快的身影不是他歐律的妹妹!歐律還真覺得這理所當然了!
而且歐律也馬上明白了莫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因為林朵朵一手親昵地挽著莫逆,擡起了另一隻手,朝著莫逆亮了亮她手腕上閃亮的手鏈,臉上都是喜悅的笑意。
林朵朵,是個醫生,經常要協助和觀摩手術,所以手上除了手錶,從來就不佩戴任何首飾。
此刻手腕上那亮閃閃的手鏈,不難看出是誰送的,也就不難猜莫逆為什麼會出現在珠寶工坊了。
林朵朵揚眸對莫逆笑,莫逆垂眸看她,唇角的弧度溫柔,擡手揉了揉她的頭,動作透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寵溺。
兩人往車位走,大抵是過來一趟就是為了取那條手鏈的,此刻準備離開了。
然後就看到眼前一輛眼熟的悍馬,駕座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歐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倆。
「小……小哥。」林朵朵瞳孔縮了縮,面上的笑容僵了僵,不難看出那一瞬間蔓延全身的局促,「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該我問你吧?」歐律看著她,然後目光挪到莫逆臉上。
「阿律。」莫逆叫了他一聲,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哥你聽我說。」林朵朵無來由有點緊張,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是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但還是有些緊張。
「我不聽你說。」歐律朝她擡了擡下巴,「你先回去。」
他看向莫逆,「我聽你說。」
「我不!」林朵朵急道。
莫逆側目看了她一眼,「你去車上等,乖。」
林朵朵似是還想犟,但對上莫逆的眼神,她隻能緊緊抿著唇走去了車位,開門上車。
莫逆則是坐進了歐律的車裡。
「說吧。」歐律淡聲說,聲音裡倒是聽不出什麼怒意,挺平靜的。
「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兒了吧。」莫逆低聲說了句,「我沒覺得我多該死,但我要是解釋或是掩飾什麼,那就有點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