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太子的幫助,許彥禮很快和太子見了面。
太子看著面前風度翩翩隻是臉色慘白了些的許彥禮淡淡地笑道:「沒想到被皇阿瑪重視的許大人竟然會暗中投向我。」
許彥禮面不改色,笑道:「太子殿下不必想那麼多,反正太子應該也明白我們的陛下並非重視太子一人,要是太子再不重視,這後面的結局誰知道呢?」
聽著這話,太子一僵,掩飾掉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也是,許大人,合作愉快。」
……
太和殿,被帶回去殿中的青音在聞著殿內特殊的香味後,眨眼間已經倒在了男人的懷裡。
密室裡,崇昭帝親自給青音換上了一身純白色的衣裳,描眉,挽發。
等青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
身體酸軟無力,一看就知道是下了無骨散勁葯。
青音強撐著身子擡起頭,打量著周圍,他躺在一間寬敞和龍床等比例的床上,房間內是和太和殿一模一樣的擺設,但是裡面還多了一個熟悉小床,那是他以前在太和殿睡過的小床。
還有很多在白虎營的熟悉的、丟失的擺件……
青音暗自感嘆一句狗皇帝的變態,氣喘籲籲地又倒了下來。
這一次大概是他的動靜過大,引來了一個奴僕。
屋裡走進來一個十七八歲但臉上布滿疤痕的小宮女,她麻木地看著青音,細心地端來了熱水和吃食,準備餵給青音。
青音很想從她的嘴裡套出話來,故意不張嘴。
但小宮女就那麼迷茫地蹲坐在遠處,靜靜地盯著自己。
青音試圖比劃著,最終半小時後,青音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個聾啞還不懂得手語的宮女。
皇帝還真是找了個好看押的人選。
青音無奈地靠在床上,嘆著氣。
阿烏,悄悄打量著遠處那個陛下讓她照顧的公子。
她出生的時候就是聾啞人,是陛下在外征戰的時候撿了她,然後她就成了宮裡的一名宮女。
隻是所有人都嫌棄她、害怕她,還是因為陛下救了她,所以宮裡人不敢欺負她。
這次陛下要她來照顧一位公子,她很高興,救命恩人還沒忘記她。
隻是陛下讓他照顧的公子,他長得真好看,比陛下還好看,他好像也不會說話,還試圖和她交流,但她看不懂。
她知道他失望了,她有些傷心。
也不懂得怎麼討好這位公子,她隻好坐在一邊靜靜看著這位公子,生怕他餓著了。
餓從她記事以來,就是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餓急了的時候她以前就抓著泥土塞進嘴裡,可惜隻能管一會,還會肚子特別痛。
阿烏靜靜地想著,她不想這位好看的公子餓肚子。
崇昭帝走了進來,看著賭氣塞在被子裡一團的人兒,和安安靜靜坐在另一處的阿烏。
他眼神中有了笑意,揮退了阿烏。
崇昭帝走到了青音的身邊。
「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愛蒙著被子睡覺?」
男人高大侵略的氣息籠罩著被子裡的人,熟悉的龍誕香沾染上了整個青年,讓崇昭帝有了一種錯覺,阿玉已經是他的寶貝。
「阿玉?」
透著被子,青音拍開了崇昭帝的手,隻是因為藥物,力氣軟綿綿的,用盡了全力連紅印也沒落下。
崇昭帝輕笑一聲,緊緊地抱著懷裡的漂亮青年,望著那張因為熱氣憋紅了更加艷麗的臉蛋,笑道:「阿玉怎麼這麼可憐啊。」
看著青年因為他的聲音眼睛都有些紅了的模樣,崇昭帝越看越欣喜。
阿玉不管是什麼樣子都叫他喜歡。
可惜了,再過幾日就到了他們大婚的日子。
「玉兒別怕,再過幾日,你就是我的妃子了。」
「可惜玉兒不是女人,不能給朕生寶寶,要不然。」說著男人的手落在了青音的肚子上意味不明地摩挲了幾下。
「這就會大起來了。」
過於親昵的動作讓青年整個身子都染上了一抹薄紅。
還好密室門外傳來了一陣緊密的敲門聲,打斷了皇帝的動作。
崇昭帝忍不住眼神一皺,青音卻是鬆了一口氣。
崇昭帝看著阿玉這幅可憐可愛模樣倒不氣了,在阿玉臉上落上一個不容拒絕的親吻才準備離開了。
「今日天色已晚,阿玉就好好休息罷。」
……
翠月宮,說得好聽些地方幽靜,雅緻亭台樓閣、荷花水池樣樣不缺,但實際就是地處偏僻,地方和冷宮無異。
但就這麼偏僻的地方竟然迎來的一位新主人,還是陛下親自賜名接進來的貴妃娘娘。
不提這位娘娘一進宮位份有多高,就單看看這翠月宮送進來源源不斷的這些賞賜就能看得出來陛下的重視。
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起了在翠月宮當值的人,可惜這位娘娘受著陛下的重視,連人手都是陛下親自安排的,叫人妄想,也好奇這位被陛下親自看重的娘娘生得何等花容月貌?
宮殿裡,被所有人好奇的娘娘,一襲白色蝴蝶結紗裙,柔柔被一雙大手摟在懷裡。
及腰的青絲,白皙小巧的臉蛋,精緻的五官,恍然間,一位「神仙妃子」柔柔地躺在帝王懷裡,任人把玩。
崇昭帝驚艷地看著眼前的「妃子」,「阿玉皮膚白,穿這身裙子還真是好看,當真是國色天香。」
看著因為自己的話羞紅了臉蛋的「妃子」,崇昭帝眼中的笑意更深。
「來,和為夫看看這夫妻閨房之事,這些可都是咱們成婚那日該做的。」
一本花花綠綠的書湊在青音面前,哪怕是青音想躲開,下一秒也會出現在面前。
惹得他隻好閉上了眼睛。
美人害羞也隻叫人覺得是幕難得的美景,讓人捨不得半點移開目光。
等崇昭帝離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才出現在了青音面前。
「阿玉,你還好嗎?」和以前一樣溫潤的楚玖站在青音的面前,語言裡滿是痛苦。
青音扭過頭沒有看他。
楚玖停留了很久,也是,他幫不了他。
說什麼哥哥,明明他自己的心思也和皇帝一樣噁心。
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了安靜,青音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傷心。
這段時間隻等最後一個機會,就能完成任務了。
而任務世界中要是每個人都喜歡他,他都必須給予回應的話,那他也不用做任務了。
……
冬日在即,但京城卻很快籠罩一股歡慶的氣氛中,所有算計掩蓋在清妍公主和許彥禮的喜事上。
夾在其中皇帝突然收了一個妃子似乎也不重要了。
婚事上,吳燕夢卻詭異地揣測不安,一襲紅妝的她半點不見新娘子的高興。
惹得為公主梳妝打扮的嬤嬤也膽顫心驚的,「公主可是老奴伺候得你不舒服?」
吳燕夢看著害怕的嬤嬤,勉強笑了下,「沒事,隻是早上用得飯少了,有些餓。」
「原來如此,公主等會老奴給你拿些點心來,先填飽下肚子。」嬤嬤恍然大悟道。
梳妝嬤嬤不了解吳燕夢,但鈺貴妃卻是再了解自己這個女兒不過了,聽著這話,她一看就知道是女兒找得借口。
借著人拿點心的功夫她才開了口,「怎麼呢,不是嫁給你最喜歡的郎君嗎?怎麼還不開心?」
鈺貴妃看著我面前穿著紅嫁衣艷麗不已的女兒滿是歡喜,又帶著離別的傷感。
看著是最疼愛自己的額娘,吳燕夢憋不住淚水了:「額娘,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今日就感覺心慌慌的。」
「哎喲,別哭別哭,你這小丫頭,這大喜的日子可不喜流眼淚,快別哭了,額娘心疼。」
「別怕啊,妍兒,還有你哥哥陪著你了。」
吳燕夢埋在親親娘親的懷裡,甕聲甕氣道:「哼,我才不要他陪了,他總是惹我生氣。」
「呵,你這小促狹鬼!」鈺貴妃調笑地點了點女兒的額頭。
有了鈺貴妃的安慰,吳燕夢也不再那麼焦慮了,隻是把心中的情緒強壓在心底。
駙馬迎親的路上,需要在宮外晃一圈,再去皇宮接公主,十阿哥看著一身紅衣的新郎官卻忍不住皺了眉。
騎著馬,走到了他的身邊,小聲道:「許彥禮,不管你在打什麼鬼主意,都得給我放下那些小心思,別讓我知道了你對清妍那丫頭不好!」
新郎官服的許彥禮輕扯嘴角,「大人還真是想得太多,在下身份卑微,哪裡能欺負得了公主。」
「呵,你知道就好。」十阿哥面色不變,心中卻提高了警惕。
正當敲鑼打鼓的喜慶聲音籠罩了整個肅穆的皇宮。
宮女和太監們都沉浸在難得的喜事中,但危險卻已然悄然接近。
東極門,崇昭帝看著不請自來的太子,眼睛不由得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太子,朕可沒有在此時召見過你。」
太子低垂著相似的眉眼,笑道:「我當然知道,可是皇阿瑪待在這個位置上實在是太久了,孤也想嘗嘗這個味道,也想嘗一嘗父皇藏著的美人。」
「你——放肆!」
太子看著直到提起了美人才臉色一變皇阿瑪,嘴角泛起一抹淺笑。
「皇阿瑪還真是不愛江山愛美人,我提了那麼多,也就隻有美人讓皇阿瑪變了臉色。」
「也確實是難得的美人呢。」
一陣腳步聲傳來。
太子毫不意外地說道:「來了,許大人。」
一身紅衣的新郎官許彥禮出現在了此地。
他冷漠地看著這幅父子相殘的畫面。
「還請陛下告知臣,如玉的地方。」
崇昭帝看著這一幕確實忍不住冷笑一聲:「好啊,朕告訴你,如玉在翠月宮。」
牆角處,躲著的新娘子聽著那驚駭的一幕,用手牢牢堵住了嘴巴,不讓任何的聲音透出來。
「如玉,是皇阿瑪囚禁了阿玉,現在許彥禮要去找他。」
「彷彿間,吳燕夢的腦子受到一陣陣衝擊,她想起來了。」
「她壓根不是什麼清妍公主,她是來做任務的任務者。」
「如玉應該是幫她來的任務者。」
想清了事情的吳燕夢悄聲退出了這裡。
翠月宮,青音也憑藉著自己魅力,逃了出來。
因為今日是狗皇帝想要結婚的日子,他身上也被迫換上了一身紅嫁衣。
青音看著自己滿身的紅,就有些糟心,抱著青音的十號,楚十看著青音這幅紅嫁衣的模樣,默默地臉頰發燙。
「我說吧,靠九號那個灑比不行,還是靠爺。」
「艹艹艹……你怎麼脫衣服呀!」
青音看著捂著眼也不好好捂著露出兩條縫正大光明偷看的楚十,無語。
愛看就看吧,反正他也隻換了外衣。
青音脫下了楚十打暈的太監,換上了他的衣服。
才覺得好了些。
楚十嫌棄地看著青音身上披著的太監服,「你要是想穿的話,我把我衣裳脫給你好了,那些人的衣服臭哄哄的。」
青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比劃著:「你這麼高我怎麼穿得了。」
楚十摸了摸鼻子,怪我長得太高咯。
「來吧,抱著你走得快些。」
青音也沒推辭,他身上還下著葯,有牛馬可以使,就任他來。
反正佔便宜的也是他。
抱著青音的楚十紅著臉感受著懷裡的人傳來的陣陣香氣,詭異地想道。
這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吧。
畢竟搶了陛下的人他膽子還真是大。
想著害怕的男人嘴角卻是嘴邊揚起了一抹笑容。
跑出來的青音卻意外得和吳燕夢撞了個滿懷。
兩方對上視線:「!!!」
「如玉!」
說曹操曹操到。
……
一會兒的功夫終於交代了事情經過的吳燕夢被青音無情丟到了這裡。
而青音就被楚十帶到了東極門。
這時,先前被兵們圍著的崇昭帝哪裡還有一點被逼的樣子。
反倒是逼宮的太子和許彥禮倒在了地上。
鮮皿一點點滴在了地面上。
在宮裡的太子和許彥禮還是小瞧了這位重權在握的鐵皿皇帝。
就當許彥禮覺得自己會死在這裡的時候,一道青色的身影卻擋在他的面前。
熟悉的香味,絕望的痛喊聲一陣陣……讓他流皿過多發昏的腦袋頭痛欲裂。
在這個世界以一種慘烈的方式離開的青音得到了許彥禮的後悔,回到了系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