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一十八章 美夢
安悅忽而起身,凝視着他,“看來,即便是你那個叫做安悅的朋友要殺了海棠,你也會出面阻止。”丢下這句話,她轉身離去。
墨深回過神擡頭望去,眼前隻有朵朵杏花飄落,再無蝶兒半分影子。
夜晚,他在睡夢中夢到白天的蝶兒,醒來後冷汗淋漓,隻因在夢中,他與蝶兒,竟然颠鸾倒鳳起來。
做了這樣的夢,墨深覺得自己在精神上背叛了安悅。
“墨深。”
門外想起來蘇之時的聲音,墨深立刻将自己整理一番,随後來到門前将門打開,看着門外的蘇之時,他問道,“怎麼了?”
“我有事情要找你商議。”
墨深看蘇之時的神色,判斷出定然不是小事,當即從房間裡走出來,跟随蘇之時在院子中閑步。
他們所到之處,假山流水,應有盡有,如今這個季節站在岸邊望去,山山水水,山是墨色,水是透綠色,魚蝦在其中,快樂的遊蕩,好一幅美麗景緻。
蘇之時在小亭内站定,緩緩開口,“我收到消息,安悅已經進入空城,但是,目前我還不知道她具體所在的位置。”
“另外,海棠與其父搬入了空城,不知道有什麼目的。”他朝着墨深看去,“隻怕我們要小心為上了。”
墨深回憶起了自己昨日與蝶兒見面,蝶兒告訴他的,當即将這些話對蘇之時說了。
蘇之時美麗的臉龐上露出吃驚,“你的意思是說,海棠來到這個地方,目的在于殺了我們。”
“嗯,蝶兒是這樣對我說的。”
“蝶兒?”蘇之時如水晶的眸子閃爍着疑問的光芒,“蝶兒是誰?”
墨深就對蘇之時認認真真的解釋了一番。
蘇之時恍然:原來如此。
“這麼說的話,蝶兒算是我們在海家的線人。如此,你能讓蝶兒與我見上一面麼?”
“我試試。”墨深如此說道。
當日下午,墨深通過四方打聽,得知了海家宅子的地址,他來到宅子後,守在宅子附近,大約一個時辰後,蝶兒挎着個菜籃子從宅子裡走出來,墨深悄悄的跟上她,等離海家有些距離了,再上前,拍了蝶兒的肩膀一下,“蝶兒!”
安悅聞聲轉過頭來,當看到突然出現的墨深時,吓了一跳。她左右看了看,又看向墨深,詢問道,“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有個朋友想見見你,你能跟我走一趟嗎?”
安悅想了想,“什麼樣的朋友?他為什麼要見我?”
“你去了就知道了。”墨深說完,拉住了安悅的手,當兩人的肌膚黏在一切的刹那,墨深仿若有被電擊的感覺,不由得,他朝着一旁看去,再度确認此人真的是蝶兒。
他與蝶兒自小相識,若是他對蝶兒有感情,早就有了,怎麼回事?為什麼昨日到今日,他會對蝶兒産生如此強烈的感覺。
墨深心中的疑問頗深,卻也不敢耽擱時間,忙拉着蝶兒上了馬車,來到安宅。
下了馬車之後,安悅朝着眼前的大門看去,突然很後悔就這樣被墨深給拉來,她早就應該想到的,墨深要她見的人,是蘇之時。
她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所以......她還不想見他。
“這是哪兒啊?我不想去,我要走了!”安悅将墨深給甩開,轉身朝着大街上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蘇之時從宅子裡走了出來,看着安悅離去的背影,緩聲說道,“蝶兒姑娘,請留步。”
安悅在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的刹那,雙腳仿若灌了鉛一般,走不動了。
“蝶兒姑娘,若你肯與我面談,我定有重謝。”
安悅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好。”
她轉過身,朝着蘇之時看去,“不知道公子想與我談些什麼,我雖然是個奴婢,時間卻也寶貴的很,若是公子肯答應一炷香的時間付給我十兩銀子,我便願意與公子談談。”
“好,一言為定。”
安悅深知現在自己又沒有身份,也沒有銀子,既然沒辦法暴露身份,那麼多多積攢些銀子也是好的,反正安家的銀子也都是她的!
這樣想着,安悅跟随蘇之時和墨深兩人進入安家。
家裡倒是一如往常,令安悅懷念不已。
看着自己栽的花、種的樹......
“喵嗚!”
突然,一隻渾身藍色的貓咪朝着安悅撲過來,大家都以為藍藍要撕咬安悅,誰知,它竟然撲到安悅的懷裡,和她的臉來了個親密的貼貼。
别說是專門負責照顧藍藍的下人了,就連蘇之時和墨深,也呆了。
“蝶兒,這隻貓是安悅的,也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的。這隻貓咪名叫藍藍,有着高貴的品種,并且,這是蘇公子在一年前安悅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平時,這隻貓咪隻黏着安悅一個人,看到其他人,都是非常兇的,就在前天,藍藍還咬傷了一個下人。”墨深道,“隻是,沒有想到,藍藍第一次和你見面,竟然這樣的親近你,真是奇怪。”
就連蘇之時也問道,“蝶兒姑娘,難不成你家小姐身邊也養貓?都說同類對同類之間的氣味是非常敏感的,若非你家小姐身邊也養貓,想必你也不會如此得藍藍的喜歡。”
海棠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才不會養貓這種可愛的生物,藍藍之所以願意跟她親近,是她就是藍藍的主人啊!
隻是,這些真相,安悅自然是不好說出口的,隻好說,“我家小姐倒是不養貓,可是我從小就很喜歡貓,所以......”
“看來,是藍藍感受到了你的善意。”蘇之時伸出手指向茶室方向,對安悅道,“蝶兒姑娘請。”
“謝謝公子。”
安悅将藍藍交給專門負責照顧它的下人,跟随蘇之時前往茶室,待進入茶室後,下人将房門關上。蘇之時、墨深、安悅,三人圍着一張桌子坐下。
屋中立着一面用黑石雕刻而成的影壁,影壁上畫着柳樹、翠竹,柳樹翠竹之下,兩男子一小童圍着圓圓的石桌,桌上擺着茶器,兩人談笑風生,小童神色愉悅卻又盯着兩男子碗中的茶。在三人的上方,又有兩個漂亮的大字——茶道。
這影壁太過漂亮應景,自從安悅在茶桌邊坐下後,她就盯着那個影壁看了許久。
蘇之時發現了些許端倪。
一般的侍女,不會有太多的學識,更加不會讀太多的書。讀的書少,見識就更少,像這影壁,若非自小深受文化的滋潤和熏陶,一定不會看太久。
可是,蝶兒姑娘真的看的太久了,好像很懂。
若她很懂,那麼,與她的身份相比,就不那麼恰當了。
更何況,他聽墨深說過海家從小對待海棠,重視武教,而不重視文教。海棠這個當主子的都可能不會對這個影壁感興趣,更何況是她身邊的侍女呢?
“蝶兒姑娘自小飽讀詩書?”
安悅聞聲,收回看向影壁的目光,對上蘇之時的眼神,下意識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