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報告恐怕是——因為後來到了這裡,你爸才記起,屍體已經經過了火化,專家稱骨灰裡失去了dna,是不能再驗真身了的。現在隻能是靠當初現場一些勘察數據來辨認,但肯定沒有dna那麼可靠了。”周玉長歎的一聲,代表這事竟是有可能成了懸案。
蔓蔓的心頭陡地一沉:我爸心情怎麼樣?”
你爸,對這事倒是看得挺開的。本來就覺得,如果女兒真沒有回來,也好。”
聽周玉這麼說,蔓蔓的心裡卻是因為與現在的情況纏在一起,揪成了一團。她本想,她爸若找回大女兒,或許她這個替身沒有那麼重要了。現在情況截然相反。
這次,回來參加葬禮的溫家人挺多的。”周玉在電話裡順便介紹下這邊的情況,隻是溫媛沒有來。同樣要參加高考的佳靜都來了,她仍舊和着她親媽一塊不願意來。你爸對這點挺不高興的。”
如果隻是汪芸芸的葬禮倒也算了,現在,是要辨認自己親姐姐的身份這麼大的事情,溫媛都不願意回來看看。溫世軒想到這個就對小女兒心寒。想想,大女兒真是永遠不回來更好,不然親姐妹之間出什麼事,他沒法想象。
蔓蔓覺得溫媛不去倒是正常的,想那會兒那孩子被發現之後安葬的時候,溫媛不也借口沒有回去。蔓蔓卻是很想到那孩子墳前看看的,隻是可惜那時候自己有了身孕,沒法去。
你不要想多,我和你爸要回去了的。”周玉最後一句安撫她道。
蔓蔓想了會兒,沒有讓她那麼急挂電話,試探地問了問她:表表姑,我哥想為我戶口打官司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周玉是行業圈裡的人,肯定多少能聞到點風聲,何況這事君爺早已和她打過招呼,如今她是溫世軒的老婆了,這事更顯得難以中立,是與蔓蔓一樣為難着,說:我在和你哥商量,看能不能把這事拖一拖,拖到汪友才這個事完了之後。”
既然骨灰都無法确定那孩子的身份,隻能再從透露情報的汪友才口裡問詢真相。一切憑靠汪友才的記憶和良心了。即使如此,他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孩子哪怕是活着八成是尋不回來。這樣的情況下,溫世軒不指望小女兒溫媛的話,确實隻能指望她這個養女蔓蔓了。如果要她在這時候與她養父斷絕所有關系,是不是對她養父太過殘忍。
她清楚的,她哥那個做事的手段,肯定不是隻想她改姓回陸這麼簡單。
吉普車開到部隊大院,姚爺是盯着她上樓了,才命令陳孝義開車離開。車子離開不久,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從對面超市裡往她住的樓宇望了望,接着壓下帽沿。
想買什麼?”小超市的老闆看他樣子心生懷疑,一雙眼睛盯着他。
王海連忙從口袋裡掏出張鈔票,說:一瓶農夫山泉。”付完款,拿了礦泉水,他是往街邊停靠的自行車走過去。現在,他覺得騎自行車反而不會引人注目。汪芸芸被捕那會兒,所有人都在查來往車輛,他也是一部自行車,鑽起小路,逃過了追捕。
近來,江奶奶又給他下了新的指示,盯着陸家小兒子的動靜。因此,他的監視對象就此多了一個。然後,他發現,盯陸歡小朋友的人,遠不止他一路人馬。
陸歡小朋友自從出了那趟事後,行動軌迹反而益發正大光明的,每天除了在學校學習,連以前的一些社jiāo活動都全部取消了,社團活動沒有參加。偶爾出一次門,就是到清華找好哥們姚子寶。
清華離北航并不遠,陸歡經常騎着輛單車,很快就能到達清華校園找兄弟。
王海騎着單車跟在陸歡小朋友後面,距離保持十米以上,加上北京裡的大路向來車水馬龍,學生校園門内門外的車輛很多,陸歡看起來沒有能發現他的存在。
那天下午沒課,陸歡騎着單車來到清華,找姚子寶一塊吃晚飯。兩人沒有在清華校園内用餐,是想到蔓蔓的畫餅充饑在附近新開了家分店,兩人為了在私底下力挺蔓蔓,選擇了在這裡用餐。
陸歡順便打電話想約彭芳出來,電話剛打完,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街頭走來。那人一頭飄逸的長發好比飄柔廣告裡的美女,身材高挑惹人注目,陸歡想不認出來都難。
正巧,是林佳靜。
話說,這是他從林佳靜回國後第一次看見她本人,有些驚訝,扯着姚子寶問:她怎麼會在這?”
她通過清華美院的專業考,你不知道嗎?”姚子寶反過來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