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大：“……”

　　 一座大山還沒翻過，又來一座，就……很想死一死。

　　 老太太暈暈沉沉被楚凡和婆子一起挪到了浴桶裡，老太太根本沒辦法自己撐住身子，楚凡便進到浴桶裡給老太太做撐杆。

　　 暖騰騰的一大桶藥水慢慢變涼，老太太的精神頭才好了一些，慢慢睜開了眼睛。

　　 “奶，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凡，凡凡。”老太太一開口，聲音很沙啞。

　　 邊上的婆子忙給老太太端來一杯溫水，溫水入腹，老太太幹得快要冒煙的嗓子才好受了些許。

　　 楚凡已然等不及，小手探上了老太太的額頭，終于沒那麼燙了，楚凡重重松了一口氣。

　　 屋子裡燒了炭盆，但楚凡也不敢掉以輕心，小心将老太太從浴桶裡攙扶起來，立馬拿來柔軟幹燥的棉布巾給老太太擦幹身子。

　　 等老太太收拾重新靠在床上已經是一刻鐘後的事了。

　　 楚凡打開房門放外面焦急等着的老頭和楚毅進來。

　　 “顧爺爺，我摸着我奶沒那麼燙了，好似燒退了。”

　　 “嗯，我來看看。”

　　 老頭說着就走到了床邊，中午那一茬之後，老太太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直到這會再看見老頭，老太太又想了起來，一時臉就燒了起來。

　　 屋子裡燭火夠亮，楚凡就瞧見老太太的臉又紅了起來，頓時急了。

　　 “啊呀，怎麼臉又紅了，是不是又燒起來了？”

　　 “沒，我沒燒。”老太太立馬辯駁，心虛的找借口道：“我，我就是感覺有些熱，這屋子裡有些熱了，我有些悶，我這會感覺好受許多了，真的，凡凡你别擔心，我頭也沒那麼疼了的。”

　　 老頭的手搭在老太太的脈搏上，那因為緊張心虛而加快跳動的脈搏，老頭摸了個清清楚楚。

　　 然後，老頭也跟着心虛起來。

　　 “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你這會餓不餓，我讓人給你煮了面，要不要吃一點，你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了。”

　　 剛煮了面又馬不停蹄來倒洗澡水的楚老大：“……”

　　 做了這麼多，他連個姓名都不配擁有是不是？

　　 “嗯，這會倒是覺得有些餓了。”

　　 “餓了好餓了好，奶，我去給你端面來。”

　　 楚凡高興地一溜煙跑了，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的她這會都沒察覺到屋子裡兩老的不對勁。

　　 剛才幫忙的婆子去廚房了，楚毅不能使勁就接了楚老大的活給老太太燙青菜，楚老大提了水出去，楚凡這會也去端面條了，熱熱鬧鬧的屋子轉眼就隻剩下了老太太和老頭。

　　 兩人大眼對大眼，一絲尴尬悄然在空氣中蔓延。

　　 “那個，你的腿怎麼樣了？”

　　 老太太剛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都說了要忘記這茬，她倒好，生怕别人忘不掉，還主動提起來。

　　 “啊，哦，我的腿啊，沒事了，我已經紮好了，不信你看。”

　　 老頭說着就動起腿來，擡起來晃晃，左邊抖一下，右邊再來一下。

　　 楚凡和楚毅端着面條進來就瞧見這一幕。

　　 老頭：“……”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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