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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保兩台一炷香

風吟武門 小九徒 5157 2025-04-13 12:43

  我在門外點了一支煙,瞅見四周也沒人,走到了躲角落暗拍記者的面前,丢了一包煙給他。

  “辛苦了!等下我摘牌的時候,你拍帥一點!”

  小報記者聞言,笑嘻嘻地沖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

  “安啦!這種民間踢館好久都冇見過,絕對好新聞!”

  “我不僅要拍照,還要錄像,就是等下你進去打鬥的風采,我拍不到的。”

  這個就沒辦法了。

  如果對方讓我進武行裡面玩,他肯定不能跟着進去拍。

  我叼着煙折返回去。

  大門“吱嘎”一聲開了。

  一位胖子帶着八位弟子出來,除了一位小白臉,所有人都臉色通紅,酒氣沖天。

  “邊個踢館?!”

  胖子開口怒氣沖沖地問道。

  我沖他抱拳一作揖,客氣地說道:“範師傅,風兮武館甯懷風前來讨教!”

  這人名叫範角榮,花名“肥四哥”,之前學過好幾年的沾跌拳,後來去海街片場厮混,由于他這種沾跌功夫極具觀賞性,很适合影視中的武打動作,賺了一點錢之後,自己開了一個訓練班,帶十幾位散行武師在片場揾食。

  拍了好幾年戲,倒有點起色,卻一直不能火,這家夥比較苦惱。

  九零年之時,某功夫片大導演來海街拍戲,剛好有一場男主與範角榮的對打戲,這家夥想在導演面前出頭,竟然不按設計動作來,連續下手朝男主兇狠攻擊,想在導演面前彰顯一下自己的實力。

  男主也屬于功夫片大咖,有真功夫的,懵了之餘,隻得連連側讓,結果範角榮根本收不住勢,一拳将站旁邊執行勸架戲的女主給崩下了人工湖。

  這女演員是導演情人,導演勃然大怒,不僅讓範角榮多年的積蓄一賠而光,還讓人徹底封殺他。

  這貨走投無路,通過師門的關系,投到了劉盛雄老丈人的手下。

  張家見他的功夫還不錯,讓他片場别幹了,在拳館當大師傅教學員拳。

  實力還有的,就是可能這幾年日子過得太好,發福相當嚴重。

  當然,也不是說發福就不能打,有些人越胖反而越有勁。

  範角榮瞅見了我之後,罵了一句。

  “艹!打七級浮屠塔的黃帽風,現在都開武館啦?!”

  當時打塔,我的名氣還真的打出來了。

  真的要謝。

  我回道:“你應該叫我一聲甯師傅。”

  範角榮聞言,哈哈大笑。

  周邊的弟子也跟着大笑起來。

  “以前開武館,三保兩台一炷香,拿下來了才有資格收徒。如今時代也是變了,阿貓阿狗都敢豎旗當館長!真以為漫步會館打一打擂台就是宗師了,我特麼也醉了,眼晃看不清楚這個世界啊,哈哈哈!”

  三保兩台一柱香。

  舊時開武館,必須拜當地三位泰鬥作為保人,在準備開業的地方,擺下兩場擂台,由當地武行的館長上台去挑擂,如果連續兩場下來,都能撐過一柱香不倒,才會被允許在此處豎旗收徒。

  規矩真挺好的,至少能避免泥沙俱下的局面。

  不過時代确實變了,現在根本沒人再遵守這種老規矩。

  甚至多年之後,網絡一堆假大師借傳武各種騷操作,吹牛逼賺足流量,結果被人打假打得媽媽都不認識,簡直不忍直視。

  人一定會有錯覺的。

  當你練了幾年功夫,自覺一直在突破,卻從沒碰到過硬茬,往往會給自己編織一個足以挑翻所有人的美夢,夢做得越久,越是深信不疑。

  我沒有再接茬。

  他們現在笑得有多歡,等下哭得就有多難看。

  立馬有人将匾額上的水袖巾和繡花鞋給扯了下來,直接點火燒了。

  範角榮吩咐人從裡面端了一張太師椅出來,打着酒嗝,坐在椅子上。

  “省得髒了武行,咱們就在外面玩一玩喽!”

  “你們不是有人想教拳收年節利是錢嗎?一分鐘之内,錘翻他,我同意他收人!”

  有人拿出了秒表。

  一位醉得晃晃悠悠的弟子閃了出來。

  “師父,我來試一試手!”

  “呃……萬花武行,胡春!”

  對方一個先手侵消,直抓我胳膊。

  “啪!”

  我簡單一個沉肩甩肘,将他給撂翻在地。

  這就叫秒!

  “嘔……”

  這貨摔得不輕,開始捂着肚子,沖地面狂吐。

  我瞅了一下他吐出來未消化的東西,燒臘、熏鵝、獅子頭、獨頭鮑……夥食真不錯啊。

  喝成這個死樣子也敢上來,以為自己是付東呢?

  範角榮等人瞬間懵了。

  拿秒表的家夥手中表也掉在了地上。

  “艹!阿順,你上去!”

  從年紀來看,這位叫阿順的人,應該是範角榮的得意門生。

  他直接踏出了圈,連招呼不打,呼啦一拳朝我腦門擊來。

  功底一般,有幾下花架子。

  讓了他五六招之後,我瞅中一個空擋,直接一腳将他給踹翻在地。

  訓練班畢竟不是正規的香案武館,太沒勁了。

  現場頓時一片沉默。

  我拍了一拍手。

  “踢館不踢三,最後一場,誰上來?!”

  衆人看向了坐在太師椅上的範角榮。

  踢館不是打赢一人就行,必須連續打翻三人才算踢成功。

  一般來講,為了确保不輸,最後一場會是最厲害的弟子或者師父親自出手。

  範角榮已經退無可退,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肥膘,肉不斷顫動着,做了一個沾跌拳架勢,嘴裡一聲暴喝,頭直接沖我兇口頂了過來。

  給他一點面子!

  我閃轉躲讓,範角榮朝我打了三十來招,硬是沒碰到我身體,他人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渾身全是汗。

  “管打不管痛、管跌不管埋!打即是疊,疊即是打!”

  我直接念出了對方的拳決,一腳踏進他雙腿之間,範角榮急忙俯身抱我的腿,我雙手猛然扣起了他的腰帶,一聲暴喝提起了他,将他反摔在地,自己瞬即一個倒騎驢,直接坐在了他身上。

  對方一聲嚎叫之後,躺地上不斷地咳嗽。

  沾跌拳是一種古老而罕見的功夫,練好了極為牛,幾乎很難近身。

  範角榮以前可能确實還不錯,但身材體力變成這個死樣子,太廢了。

  我其實根本不會,但一些口訣我倒是聽過,伴着剛才九宮擒拿中的倒騎驢動作,對方衆人可能還以為我會某一種失傳的沾跌手絕招,一招撂倒了他們的大師傅,全都傻眼了。

  我放開了地上的範角榮,直接過去摘牌子。

  “黃帽風!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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