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3章 何競,以後不要那樣了!
周京耀掉頭,看向蘇绮紅。
心中少年一般,心跳加快,期待又喜悅。
他并未否認,掏出皮夾含笑:“那就來兩份,飲料換成溫開水。”
服務生手指飛快點單:“總共是326塊。”
付款後,約莫五分鐘炸雞套餐就準備好了,周京耀端着炸雞朝着座位走去。蘇绮紅臨窗而坐,白嫩的頸子被黑發半擋,從側面看美得驚人。
男人目光微深,走過去坐下,殷勤地将兩份餐點放好。
“一人一份。”
周京耀替小蘇茉整理好,看向蘇绮紅,語氣是少有的溫柔:“聞着味道還不錯,多少吃一點。”
小蘇茉咬了一口,覺得香噴噴的。
蘇绮紅疼愛地幫她擦擦小嘴,卻始終未動面前的一份。她來這裡是為了滿足小蘇茉,不忍孩子傷心失落,但不代表她要接受周京耀的心意。
他的股權,她不想要。
他的炸雞她也不要。
女人态度冷淡,男人怎麼會猜不出來?
他心裡失落但并未表現出來,而是專心地照顧女兒,偶爾也會看着對面的女人,她懷着身孕,整個人看着溫婉。
三個人氣氛很微妙。
小蘇茉吃得差不多了,拿紙巾抹抹小嘴,軟乎乎地提要求:“媽媽,我想去洗手間。”
蘇绮紅牽着她,進了女洗手間。
工作日,洗手間裡人很少,一片寂靜。
小蘇茉進了兒童單間,坐在清潔後的小馬桶上,小臉紅紅坐着用力嗯嗯嗯。
蘇绮紅就在外頭等着。
蓦地,洗手間門口,傳來一陣細微動靜似乎是門關上了。
一會兒,周京耀竟然走了進來。
蘇绮紅怔了一下:他瘋了嗎?這裡是女廁所。
轉眼間,男人來到她的跟前,嗓音略帶一點沙啞:“半天了,隻有這會兒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蘇绮紅不想讓小蘇茉聽見。
她走到洗手池邊,打開了水龍頭任水流嘩嘩響着,她的聲音壓到了極低:“周京耀,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男人恍若未聞:“下回産檢什麼時候?我陪你去。”
蘇绮紅低了頭,纖白手掌輕撫着隆起的腹部,輕而冷漠地開口:“那夜我與何競給孩子起了名字。姓何,何晚棠。”
她的拒絕,顯而易見。
将來,孩子跟何競姓,隻認何競是爸爸。
周京耀的臉色一陣慘淡,面部肌肉更加無從控制地痙攣。好一會兒,他看着蘇绮紅,聲音帶了一點沙啞:“我可以接受啊,孩子永遠姓何,甚至不需要知道我是生物學的父親。蘇绮紅,我隻想要一個照顧你們的機會。”
蘇绮紅仰起頭,壓抑又壓抑:“可我,希望何競活着。”
等她低頭時,眼睛紅紅的。
那一刻,周京耀心中的難過,無以複加。
蘇绮紅的心中有了何競。無論是愛情也好還是親情,都是現在的周京耀無法比較的,他瘋狂嫉妒,卻又無力改變。
最後,男人苦澀一笑:“那我照顧你們一家。”
蘇绮紅想開口。
一道小門打開,小蘇茉捏着鼻子從裡面走出來,看見周京耀,小姑娘嫩白小臉皺起來:“爸爸你怎麼跑進來了?羞不羞啊?”
回去的路上,小姑娘一直在嫌棄,當爸爸的賠禮道歉很久。
到了車旁,小蘇茉總算心軟,原諒了。
周京耀很舍不得,抱着小蘇茉親了又親,又看向蘇绮紅和隆起的腹部,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有孩子在,他還是忍住了:“爸爸下次再來看你。”
小蘇茉乖乖點頭。
周京耀彎腰,小心翼翼将女兒放進兒童座椅,放好後又摸摸她的小肚子,總歸内疚又舍不得,小蘇茉軟乎乎地說:“已經不疼了。”
一句話,男人差點落下淚來。
而後,蘇绮紅坐進車裡,黑色的玻璃車窗在男人面前緩緩升起,他貪戀地注視着女人的容顔,看見她的眼角有着動人的濕意。
她,哭了嗎?
陽光刺眼,男人一直站着,滿身都是孤寂。
這些日子隻要空閑下來,他就開始後悔,後悔當初草率的決定,他不該因為宋佳人失去生育能力,就草率決定娶她,從而放棄蘇绮紅。
……
車上,蘇绮紅眼裡,一直潤潤的。
蘇母知曉她的心思,心情十分複雜,自打上次流感後,何競的身體不大好了,前幾天姓周的在門口蹲守後,何競就不大對勁了。
今日,周京耀又忽然出現。
蘇母心疼何競,相處得久了,早就當成半個兒子。
車子開回别墅,小蘇茉累了半日,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何恬恬想跟姐姐玩,蹑手蹑腳地走過來,趴在床邊,肥嫩嫩的小身體可愛極了。蘇绮紅亦疼愛她,帶她坐到外頭的起居室,念童話書給她聽。
小恬恬很專注地聽,烏黑的眼睛,看着萌萌的。
蘇母專門給她做了個滑蛋。
傍晚時分,落霞漫天。
何琛放學回家,家裡添了人,漸漸熱鬧起來,氣氛也沒有那樣傷感了。
小蘇茉靠在沙發上,一副懶懶的樣子。
何琛170的個子穿着校服,裡頭是雪白的襯衫,看着瘦瘦高高的,很是斯文好看,他給小蘇茉補習功課。
時間久了,小蘇茉肚子上的疤有些癢,就不太坐得住。
眼淚汪汪的。
何琛擡眼看她,忽然就輕手輕腳地撩起一角小衫,緊實圓滾的小肚子上,有一道8公分左右的長痕,淡粉的新肉,還沒有長好。
何琛聲音輕得不可思議:“還疼嗎?”
小蘇茉搖頭,一會兒又點頭:“有點癢。”
何琛又看了半晌,起身去浴室擰了熱毛巾,幫小姑娘很輕地擦擦,他做這些時很溫柔。
小蘇茉低着頭,白嫩小臉蛋,輕皺着。
何琛擡眼看她,真像包子,他不禁伸手捏捏。
卧室門口,何競站在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一臉若有所思。
半晌過後,何競去了一趟主卧室。
快要開晚餐了,蘇绮紅卻坐在起居室裡看書,明顯是在等他。
聽見腳步聲,她放下手上的書仰頭看他,聲音很低很沙啞,明顯是哭過了:“何競,以後不要那樣了。”